“張鄉長,你是知道我的,沒有功勞,還有苦勞,沒有苦勞,還有疲勞,鄉政府不應該給我些照顧嗎?”
“應該是應該,但沒有這政策,我也愛莫能助!”好嘛,張國軍雙手一攤,完全站在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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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的!全是這號白眼狼,我當年……”這揹著手,決絕而去,罵罵咧咧,多像秋日夕陽下的落葉,一片片失落凋零。“這是明之朱元璋火焚慶功樓,推過磨殺驢吃!”劉文落迫到這種程度,還自比明時之功臣,三木鄉現在很多人提起他來還咬牙切齒,生吞活剝了他。
劉文一直認為自己有功,要錯也是國家錯了,與他何干?一個人在風口浪尖上,與人民為敵,無論你當時站在什麼立場上,都絕不能推卸自己要承擔的那部分責任!
李紅旗當年也是因為這個,忌憚劉文,所以一直拖了好多年,最終才生下李文棋,李文棋的出生,應該給李宏發記一功,他從牢裡出來,生活無著,就在當地打工,以過繼之說,把女兒硬生生塞到李宏發名下,要不是這個,估計他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多少雙眼睛在暗中偷窺,就是為了抓錯糾錯,那時大約上個世紀已經結束的事,李宏發已經回到賈家溝,洗心革面重做人,一家兄弟仨,只有李紅旗一枝獨秀,李宏圖還是浪跡天涯,李宏發有時幫別人掙吃煙喝酒錢,有時也幫李紅旗拾掇拾掇貨,完了就仰躺在李紅旗家吃喝,李宏發那時算作勤快的,有飯吃有酒喝,他就滿足,他時常不是要回憶一下王慧雲和李高興,當然,蛋疼無暇時,也會講一下肖貴紅,言語之間有吸咂之意,可惜了,回憶生活的快慰,就是徜徉在夢裡,抹不去的美好,靠這點牙慧,來打發寂寞的生活,看著村子裡進進出出的小少婦,他的眼睛能滴血。
李宏發性格差些,但草書一流,我敢說:吳窪子找不出幾個人像他那樣,可惜就這樣如草爛了,都說天生我才必有用,李宏發的潑天之才,他自己不以為然,別人也不上揚,現在手搖三輪動作到是極端嫻熟,堪比揮灑潑墨,由於拆遷,各奔東西,就鮮少看到他,但三木的江湖裡,不斷有人傳言他,說明大家並沒忘記這根可以完全丟牆根的貨,他搖起腳蹬三車,是那樣地快,李紅旗雖如小雞啄米,偶爾還能看他,聽到他那啞語式不清楚的叱吒,紅色大花轎車是他的標配,據說開著它送人,他趔趄成這樣,居然還就有人敢坐他的車,想來大約是便宜,這是後話,先提一下。
週一再次返文聯,蔡志梅就瘋子似給大家發喜糖,官宣我們的戀愛。
這種事後來竟然傳到臧步洲那裡,帶拐汪風楠也知道了,總之一段時間很多人都知道,不用打聽,他們也知道我們早滾一堆去了,全是羨慕妒忌恨,話裡透著酸,當時光顧著高興,忽略一個極其現實的問題,蔡志梅的兒子怎麼辦?一直以來,我都沒到過蔡家,蔡家是個什麼情況,都不得而知,蔡家在鍾吾市區西,碎石河岔口,在碎石河鄉郵電局後,不管怎麼說:對於我這個當時大齡青年來說,能找到心儀的女生,都是一件好事。隨著日子越走越遠,這個像釘子一樣硬核問題,因繞不開被提出來,我沒有和我媽提及此事,怕賈家溝大跌眼鏡,找個二手貨,名聲難當,冷靜之後,我向蔡志梅提出兩個方案:1是把這個男孩送往原夫家施家。2是送人。如果不同意,就只能和她吹燈拔蠟,我並且一再強調:我不會把別人家的樹栽到自家院子裡,這是原則問題,也是我最後底線。
蔡當時有些驚愕,可能也試圖改變過,終因母子情深,掙扎一段時間,還是捨不得放下,這是一個如此傻的女人,這個孩子後來究竟給她帶來什麼,我不得而知,我和她的關係來如閃電,去如脫兔,發過糖沒有十天,我們之間爆發了趔趄之戰,有人勸她,更有人勸我,一個情字難敵現實,最終我們不了了之,我怎麼也想不到:愛得你死我活兩個人,卻繞不過一個孩子,我那時的確不年輕了,在人們驚愕的目光裡,我快速進入光棍的行列。
偶然,絕對是偶然,一向桀驁不訓的梁一紋,居然成了鍾城區文聯的副主席,這傢伙一直以來,都藏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她來找我,我竟然有幾分不認識似,她剪個男人頭,非常中性的裝束,吳倩竟然沒有認出她是女人,她要不說話,你會以為她是男人,恰恰是她說了話,“李子北,你這個傢伙,怎麼一聲不響就鑽到了市文聯?我頭回在省雜誌社看到他們編輯你的文章,我最初是不相信的,你這個如此油膩的傢伙,居然給自己起個筆名叫‘北風’,我差點兒就忽略了你,恁麼多年過去,咋還賊心不死呢?搞這個你找呀,我是鍾城區文聯副主席,怎麼都能幫到你!”她無大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