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站長,您回來了!”
何清清小鳥依人般的拽著趙濤的手臂撒嬌,然後,又是幫他拿公文包,又是幫他換拖鞋。
“呦,今天怎麼這麼開心啊!難不成是又買到合適的衣服了?著急讓我回來欣賞趙太太迷人的風采?”
“比這個高興,你坐下,我跟你慢慢講!”
何清清把趙濤拽在了沙發上,然後拿出彭松巖送來的那個密碼箱,雙手開啟興奮的說:“你看!”
一疊疊嶄新的法幣呈現在了趙濤的眼前,趙濤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皺了皺眉頭,心想:“在天津站的時候,從來沒有管過何清清賺錢的事情,因為,那個時候她有戴笠撐腰。
可現在不一樣了,他的頂頭上司是鄭介民,自己站裡還有兩雙或者說更多的眼睛盯著自己,如此鉅額的財富他是一定要問清楚的。”
“這錢哪裡來的?怎麼會這麼多?”趙濤一臉的不高興。
“嗬,我說你什麼人那?看到錢還嘟囔著你那個臭臉?你就沒有一點興奮的感覺?”
“興奮?如今的上海站和天津站可不相同了,一堆陌生人在我們的周圍盯著,我們又沒有靠得住的關係,若出事誰也保不了我們。”
“你兇我幹什麼?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和你無關?那這些錢是老天爺看你天天睡懶覺給你發的餉銀?莫不是,你又和你那叔叔倒騰你的鴉片去了吧!”
“無不無聊你?”
何清清受了委屈,扭頭坐在一旁的沙發扶手上。
這是何清清自打回了上海第一次和趙濤拌嘴,竟然還是因為和自己無關的事,更重要的是自己還上杆子的等著他回家一起分享賺錢的快樂。
“行了,別在那自己一個人委屈了,就是委屈你也要跟我說說委屈在了哪裡,我也好替你打抱不平啊!”
“都是你惹得我,誰要你替我打抱不平啊。”何清清說著說著還梨花帶雨的想要哭起來。
趙濤也是沒轍,搖了搖頭坐了過去,苦口婆心的講道:“我不是也為你好嘛!你忘了我們是怎麼從天津來到這裡的?做事要慎重嘛,不是說這錢不讓你拿,拿了我們就要想好堵人口舌的對策嘛!”
“這件事又不是我,是人家彭先生說是為了感謝你的,我推說等你回來再說,人家說即便你幫不了忙也是願意和你交朋友的呀。
我當時想了想你現在在上海的勢力單薄,這不也是你籠絡地方財團的一種方式嘛!所以我就把這個錢留下了。”
趙濤點了點頭,又問道:“那這個彭先生來都說了什麼事情?”
“他說是候處長幫他出的主意,說您是上海站的主要負責人,所以他才來找你的。”
“候處長?誰啊?”
“候時新,就是表姐他們推薦的那個。”
“他?什麼情況?他還一直沒有到站裡報道,我連他長什麼樣我都不知道那?”
“啊,不會吧?”
趙濤不知道候時新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急切的問道:“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何清清這才把上午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趙濤。
趙濤突然有點彷徨了,他並不知道這個資本家彭林蒲有通共的嫌疑,甚至連彭林蒲是誰他都不知道,況且自己也並沒有接到上級下發的任何讓自己調查彭林蒲的檔案,難道是毛人鳳想試探自己?
趙濤盯著桌子上這一摞摞的法幣,種種疑惑讓自己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他也貪財,可他從不把自己的腦袋拴在褲腰帶上掙錢,在他弄不明白這一切事情真相的時候他還真不敢碰這個扎手的箱子。
“叮鈴鈴”
電話響了起來,何清清悶悶不樂的到裡屋拿起電話,低沉的問道:“喂,誰呀?”
“我呀,清清”
“表姐?你怎麼想起我來了?”
何清清覺得有點奇怪。
“你這丫頭還跟我裝?沒看出來,你們老趙還真挺有本事的啊!這麼大的事情他都做的悄無聲息、乾淨利索的,讓我這個表姐,一上午都莫名其妙的。
還好,小候子剛剛給我打了個電話,我才鬧明白,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唉!難怪我家人鳳說你家老趙聰明,還懂得投桃報李,替我跟你家老趙說聲謝謝啊!”
電話那頭還沒等何清清反應過來,就掛上了電話。
“喂,喂,表姐?”
何清清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