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空間狹窄、人多,候時新使勁地往裡擠,一直擠到辦公室正中,這才說道:“站長,我來半個時辰了,剛剛在門外聽了梅老師的竊聽與反竊聽課,真的受益匪淺啊!
你看大夥都這麼熱情,我也沒好意思打擾。”
“哦,時新,既然你剛剛都聽到了,那你也來談談你的感受!”
“我在門外聽完整個過程,我覺得梅老師講的竊聽手段那就是教科書般的存在,感覺她不僅教會了我們使用竊聽器的方法,而且是用生動、實際的案例在教學。”
“時新,梅姑被你形容的也太妖魔化了吧!呵呵,剛剛她可是才被王處長打了臉,自己安裝的兩處竊聽器都被王處長輕而易舉的找了出來”
“站長,您沒看出來啊,這是梅姑在故意教學。”
“故意教學?說說什麼情況?”
“我們先看她講的第一步,是引導大家如何聽電話的聲音,辨別是否有竊聽裝置的存在。
而後,透過介面、迴路的檢查,斷定最後竊聽器的位置,最後再把竊聽器放在最常見的地方。
他這麼做,不正是她剛剛所講的第一步的演示版嗎?如此生動的課程,既有講座又有實操,這不正是一個合格的老師應該做的嗎?”
趙濤點了點頭,屋內行動處的人,也跟著明白了為什麼前兩個竊聽器這麼好找。
“那候處長您的意思是說,這第二個竊聽器,梅老師是為了告訴大家,如何順著電路去尋找,所以,最後竊聽器才這麼容易的在電扇開關內發現?”
“沒錯!”
“那這第三處該怎麼解釋那?”
候時新笑了笑看著梅姑說道:“我猜想,梅老師這第三處竊聽器的位置,是想補充剛才沒有講到的第三點。
這第三點,就是最重要的偽裝,偽裝是沒有任何程式化的東西可以依據的,只有你根據現場的環境、電路的位置和人們正常思維的漏洞而判斷出的符合現場的偽裝手段。”
梅姑不可否認的點了點頭說道:“候處長竟然猜透了我的想法,那我這第三個竊聽器候處長想必已經知道位置了吧!”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它應該在這裡!”候時新來到王龍剛剛檢查過的檯燈前指了指說道。
王龍使勁的搖著頭,不相信的說道:“不可能,上上下下我都仔細檢查過了,沒有發現介面,根本不可能有竊聽器。”
屋內其中一個軍統特訓營的教官也附和著說:“候處長,你別開玩笑了,莫說是王處長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就是我們幾個教官,也認真觀測了很久。
尤其是楊樹良教官,還專門上手排查了一遍,根本沒有任何縫隙和介面,可以把竊聽器安裝在臺燈裡。”
候時新笑而不語,走上前去說道:“可它明明就是在這裡!”
說話的一瞬間,候時新拽著檯燈的開關拉繩,用力一扯,一個明晃晃的竊聽器就在他的手中掉了出來。
“啊?竟然是檯燈的拉繩?”
行動科的人頓時議論紛紛,幾個教官則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沒錯,梅老師是用倒裝的方式將竊聽器的一頭連線在拉繩開關的頂端,然後又將竊聽線包裹在拉繩內,最後拉繩的底部凸起部位就是竊聽器最終的包裹部位。
她這樣做的目的是檯燈即能同時拉亮,又能讓竊聽器時刻保持待機工作,而且檢查的時候還沒有明顯的介面和迴路。
當然,這種偽裝手法就是利用了我們眼睛的盲區,把我們覺得特別隱蔽的東西放在了我們的眼前,而我們往往越想的多,就越難發現,這就是燈下黑!”
“好一個燈下黑,剛剛我明明捏著這根拉繩卻不斷的在搜尋其它的部位,萬萬沒想到竊聽器其實早就在自己的手中了!好高明的偽裝手段。”
梅姑用力的鼓起了掌,意味深長的說道:“厲害啊候處長,我梅姑從1926年就被推薦從事這方面的工作,然後又在香港、東南亞各地為黨國傳遞情報,抗戰後期又在軍統特訓營從事這麼多年教育工作。
好歹我也從事這方面的工作20多年了,可我這20多年的工作經驗,沒想到竟然被你這小子一語道破,哎!老了,看來黨國真是輩輩都有人才出啊!”
候時新聽聞這話,趕緊擺手道:“哎呦,梅老師,這我可真不敢當,您才是為黨國奮鬥一生的優秀導師,我這個人腦子愚鈍,不喜歡分析複雜的事物,不過是湊巧看到了這個拉繩,沒想到還真的蒙對了。”
“嗬,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