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複雜的體檢流程之後。葉先生穿上了病號服,接受深度mazui之後,躺上了手術檯。
窮奇坐在甬道的長椅上,望著通向手術室的旋轉樓梯。
她低頭看著雙手,看著自己的人身。
“你好,葉北。”
不知回想了多少次——她短暫的人生旅途中,收穫了一大堆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寶貝。
“我的男主人公。”
這個奴才會死嗎?
“每一次都只差那麼一點,我就要得到你了。”
如果沒死的話,還要等多久?她才能重獲自由?
她的對面,坐著兩個女人。
一位是鐵瓔珞,一位是蘇星彩。
都見過面,是熟人。
——對,照奴才的性子來說,一回生二回熟。
不知不覺,窮奇也在葉北的人身影響之下,開始變得自來熟了。
禍鬥惡犬搖著尾巴,在主人身前來回踱步,也在監視兇獸的一舉一動。
瓔珞身後的羅睺雙臂若隱若現,只要窮奇敢輕舉妄動,迎接她的必然是暴風驟雨的拳頭。
“你們在提防我什麼呀?”窮奇笑得暢懷又猖狂,“我明明記得,以前你們恭恭敬敬的,跪在我面前,要來求我拜我,恨不得把我供上神位。”
蘇星彩冷言冷語:“例行公事,理解一下?”
瓔珞:“葉先生暫時治不了你,由我們代管,不過你儘管放心,他絕對會活下來,我相信他會挺過這一關,只要他還活著,你就別想逞兇!”
窮奇嗤之以鼻,內心有種莫名酸澀的感覺,最後只落下一句不帶髒字的喝罵。
“嘁……黃毛丫頭。”
又過了十來分鐘。
窮奇問星彩:“你們準備用什麼東西來攻克倀鬼咒?”
星彩聞聲,在嚴禁吸菸的告示下點燃了香菸。
——禍鬥也進入了警戒狀態,黝黑的毛髮開始冒出火星,作示威低吼。
世上破咒之物多得數不勝數,只是要剔除倀鬼的咒術,又不能讓葉北往生極樂留在人間,在靈體的手術精密操作層面上來說,非常難。
星彩:“分魂劍。”
窮奇思前想後,自討沒趣地揮了揮手。
“他可能會被搞成精神分裂的呀……”
想用分魂劍分開葉北與窮奇的倀鬼咒術,就像是順著牛肉的經絡分開每一瓣肌理一樣,稍有不慎,便會將受體的三魂七魄分開。
窮奇從領口掏出了白毛耗子。
“用這個吧。”
她將錦八爺的兩顆牙掰了下來,拋給瓔珞。
老鼠咬開了天與地,乾與坤,它的牙齒是一件非常厲害的破咒法器,也是身為祥瑞的依仗。
這一回,瓔珞是完全搞不懂兇獸的意思了。
“你為什麼要幫我們。”
窮奇罵道:“囉囉嗦嗦的,吵死了。”
說罷,她甩手把錦毛鼠扔了過去,錦毛鼠驚慌失措,要跑回虎奶奶懷裡,結果被禍鬥叼住,動彈不得。
“虎奶奶!虎奶奶你不要我啦?這哪兒行呀?”
耗子沒了牙,說話也開始漏風。
窮奇答道:“不是我不要你,是倀鬼不需要你了。”
——錦八爺作為倀鬼身邊的祥瑞,也是窮奇為奴才們準備的一把通向死亡的鑰匙。如果奴才不夠忠心,自然會用錦毛鼠的牙來重獲人身。
每當有這種事發生,也代表主僕緣分已盡,窮奇便會大開殺戒,親手了斷這二五仔的性命。
當混沌兇獸將錦毛鼠送歸窮奇身邊時。
窮奇想了很久,都沒想明白這死肥仔的意思。
她小心翼翼地把錦毛鼠藏在最貼身的位置,生怕天樞的人發現了這點小秘密。唯一一次將錦八爺送出去,也是為了試探陳小五,試探這位命理師是否明白錦毛鼠牙齒的特殊之處。
而錦八爺口中那一句似是而非模稜兩可的謎語,實在是讓人捉摸不透。
去找你的救命恩人,把生命中最後一點光和熱都奉獻給他/她/它
這句話到底是誰對誰說的呢?
她才懶得去思考帝江的謎語,在兇獸之身的腦容量中,關於混沌的印象中,這團狡猾又陰沉的肉球一直都是讓她恨得牙癢癢的存在。
為什麼恨?
正是因為這種說話說一半,也不肯詳細點明,還有種躲在暗處嬉笑怒罵的態度,真是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