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
夫妻二人神情不免有幾分焦躁,這酒裡的毒取三氧化二砷,也就是砒霜,正常人服下,一小時內就會死亡。
“爸,喝一點紅酒能活化血管,對身體好……”妻子抱著紅酒瓶給老爺子獻殷情。
可葉北奪了酒瓶,對著瓶口一通噸噸噸。喝了個乾淨。
他打了個嗝,面色潮紅,心滿意足之態。
“爽!”
“你!”丈夫站了起來,怒道:“你他媽是不想活了?”
葉北也站起身來,“錢呢?”
當日,這對夫妻在葉北身上搜走了萬餘元。
“什麼錢,我欠了你錢嘛?我可不記得有什麼……有什麼錢了。”破落戶支支吾吾,哪裡肯承認當日之事。
“大侄子,你叔我最近手頭緊,借幾個錢來花花?”葉北咧嘴笑道,突然找這夫妻借起錢來。
這下夫妻也傻了眼。
現場突然變得安靜了,幾人一呼一吸中都透著中莫名尷尬的意思。
老爺子開口道:“原來……小北你最近是沒錢花了,兒子啊,幫幫人家吧。”
丈夫臉色變了又變——嘁!等會叫你連本帶利吐出來。他內心暗暗想,從包裡掏出兩百塊落了桌。
葉北接了錢幣,唸叨著紙幣上的冠字號碼。
“他在唸叨什麼呀?老公……我害怕,我總覺得那傢伙不是像是人……”妻子私下嘀咕道。
丈夫附耳小聲道:“怕什麼?等會他死透了,還能變成鬼不成?”
葉北唸完了兩張錢幣上的號。
“還有呢。”
“你……你還要?”丈夫滿臉不爽。
尹教授也察覺到了異常。
“小北,你的意思是……還想借嗎?”
葉北用力將錢拍在桌上,大理石的桌面都裂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痕來。
“我這人窮慣了,手頭每一張錢翻來覆去的看,生怕它們從身邊溜走,號碼全都記得,要我念出來剩下百張錢幣的號嗎?”
他一步步將夫妻逼到了牆角,氣勢洶洶,目光如炬。
“死人的錢也敢用,虧心事做多了不怕遭報應?”
十指骨節攥成拳頭,發出陣陣脆響清音。
“你們這兩頭披著人皮的畜生!!!”
他一聲怒吼,房間的窗戶玻璃都被這記音浪震碎了。
有那麼一瞬間。
葉北動了殺心。
丈夫嚇得失了神,口水鼻涕一併往外湧,妻子則叫這聲怒吼震傻了,兩眼翻白不省人事。
尹教授捂著心口,老態龍鍾的模樣要堪堪廢命,還不知發生了什麼。
葉北也不希望老爺子知道事情的原委,要是來龍去脈都給這老爺子解釋一遍,估計老爺子也離死不遠了。
他兩眼盡是血絲,喉頭淌下砒霜劇毒之時,感覺身體裡的那頭窮奇在慢慢甦醒。
就像是受了傷的野獸,要將一切都毀滅。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
“開門!警察!”
葉北兩眼的血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迅速偽裝成了普普通通的客人模樣。
尹教授趕忙去開了門。
幾個大蓋帽警員站在門前,舉著證件。
“辦案。”
尹教授慌亂道:“辦案?辦什麼……”
“麻煩配合工作。”領頭的警員進了屋,看見牆角兩個嫌疑人呆若木雞的樣子,迅速下令。
“帶走。”
“等一下!等一下!”眼見兒子媳婦兒都被抓了,尹教授心急如焚,“他是去傳銷了?他犯了什麼罪啊!”
門外,太陽漸漸沉下山。
警員將兩名嫌疑人架上肩。
“故意殺人罪。”
砰——
大門關上的瞬間,尹教授的精神支柱仿在一瞬間轟然倒塌。
老人的腦子混混沌沌,坐在桌邊,看著滿桌飯菜,有種強烈的,不真實的感覺。
葉北將手輕輕搭在了尹教授的頭上。
靈體上片片玉鱗如見了春風的野草瘋狂生長。
直至老人兩眼變得清明,變得開朗。
“哦……小北,你怎麼在這兒?”
葉北笑道:“你叫我來吃飯的呀。尹哥,你是老年痴呆了?”
“我兒……我兒子今天也要來的。”尹教授喃喃道,“說好了……我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