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撞擊聲咔咔直響,成為這夜色中,最獨特的交響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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堇年眉頭緊緊皺著,床上那熟悉的氣息正逐漸消散。
窗戶不知怎的被吹開了,微風夾雜著絲絲冷氣悄然湧入,一點點地,如同無情的掠奪者,將那令他安心的氣息吹得一乾二淨,只剩下冰冷的床鋪。
他身上在人走之前給他蓋上的被子早已不翼而飛,仔細一看,才發現不知何時早就被他踹到了地上。
因為脫了鞋子沒有防禦,那冰涼又帶著溼氣的風肆無忌憚地吹進來,凍得他圓潤的腳趾猛地瑟縮了一下。
堇年極度的沒有安全感,夢中彷彿也感受到了窗外飄進來的陰冷氣息。
他微微泛紅的眼角沁出淚滴,整個人如受傷的小獸般蜷縮在了一起,不斷地往床的內裡靠近,試圖從那狹窄的角落裡汲取著最後一點兒僅剩的安慰。
終於,那打溼的睫毛上掉下來一滴晶瑩的淚花,堇年無助地盤了盤身子。
他柔軟的肌膚擦過被褥,發出一點細微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在這寂靜的空間裡顯得格外清晰,凍得裸露出來的肌膚,全都變成了淡淡的紅色,彷彿是被欺負得無處可逃的可憐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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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靜靜地站在堇年的房門外,宛如一尊雕塑般悄無聲息。
黯淡的燈光灑在她身上,勾勒出一抹纖細而神秘的身影。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垂著的手指微微顫抖,指尖莫名地帶上了點兒黑色。
若是隔得近了,才會發現,那黑色的、如霧氣一般纏繞在她手上的東西是一團一團的密密麻麻的蟲子。那些蟲子彷彿有生命一般,緩緩蠕動著,散發著詭異的氣息。
少女的目光緊緊盯著房門,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複雜的情緒,有渴望,有興奮,還有深深的佔有慾,更多的,是一種茫然,她捂著自己的心臟處,從來不知道,這裡可以對一個人產生這麼大的反應。
她渴望靠近堇年,更渴望與他融為一體。
她渾身的血液都在躁動,叫囂著讓她進去,讓她靠得近一點,更近一點,再近一點。
然而,她又似乎在忌憚著什麼,始終沒有邁出那一步。
此時,不遠處的車廂咔吱一聲開啟了。少女悄無聲息地躲在拐角處,看著一前一後的兩個女孩子敲響隔壁的門。
而面前堇年的門裡,仍然是安安靜靜的。
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焦急,那渴望的情緒愈發強烈。
就在這時,她突然感覺到肩膀被一根小木棍戳了戳。
她身子一僵,漂亮的臉蛋兒瞬間一沉。
察覺到她沒有反應後,身後的小木棍更過分了,像是覺得力氣小了,使勁的戳了戳她的肩膀,把人直接戳的一個身子不穩,往前踉蹌了一步。
剛才那渴望又興奮的表情被冷漠佔滿,少女猛的回頭,兇兇地盯著後面那個拿著根破木棍的人。
那人一身黑衣,上身是皮夾克,下身是黑褲子,腳蹬一雙黑色皮靴,顯得十分乾練。
他的頭髮有些凌亂,微微遮住了額頭 臉上戴著一副小黑墨鏡,看不清眼睛,但卻能感受到他那不羈的氣質。
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壞笑,說道:“哎嘿,看我作甚?小美女,在這兒幹啥呢?”
說完,他舉起手來貼在嘴邊,悄悄問道:“來偷東西啊?”
他戴著露出半截手指的手套,往手心裡哈了口氣,還搓了搓手。
“帶帶我唄?”
少女一愣,隨即臉色臭得要死,手一動,她瞟了一眼隔壁,眼神中滿是忌憚,隨即鬆開緊握著的手,轉身隱進黑暗中,沒有一絲聲響地不見了。
青年周圍那幾乎不可察覺的威壓一收,吊兒郎當的把手插進褲兜裡,挑眉看向身後的車廂。
見少女真的走了,他沒有絲毫猶豫地從褲兜裡掏了個鐵絲出來,熟練地撬起了門。
火車在夜色中疾馳,車輪與鐵軌的撞擊聲伴隨著節奏,完美的遮住了撬鎖的聲音。
走廊內內昏暗的燈光搖曳著,青年那痞帥的身影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引人注目,但因為比較偏僻,周圍一個看見的也沒有。
這房間的隔音說好不好,說壞不壞。堇年自己剛才發出的聲音實在太小,隔壁的人還真沒聽見。
而剛才青年和話語也是輕飄飄的,被隔壁談論的聲音給蓋住了。
他就這麼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