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鐵嘴抱著堇年的身子都僵住了,他的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眼中充滿了震驚。
“這是幻境嗎?”
他喃喃自語道,聲音在這寂靜的叢林裡顯得格外微弱。
他仰頭望向天空,似乎是能聞到周圍空氣裡那股來自叢林裡的獨特味道。那是一種清新的草木氣息,混合著深夜裡的濁涼,就像一隻無形的手,輕輕地撫摸著他的鼻腔,卻讓他的心跳愈發加快。
這如果是,那這可不是一般的幻境,起碼普通的幻境,沒有這樣流動的風。
但是,這真的是幻境嗎?
齊鐵嘴一抬頭,便看見了一輪明月。那明月又大又亮,皎潔的月光如同一層銀紗,灑落在這片叢林裡。
月光照亮了周圍的一切,讓他能清楚地看到那些大樹的枝葉在微風中晃動的影子,像是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怪物。
周圍的草叢裡傳來沙沙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悄悄靠近,又像是風的低語,警告著外來人員。
齊鐵嘴渾身緊繃,每一寸肌膚都像是被寒冷與恐懼的絲線緊緊纏繞。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胳膊上的汗毛根根豎起,神經都緊繃起來,警覺著周圍的一切,可是他的身子卻在顫抖著,在這未知的威脅面前瑟瑟發抖。
那寒意如冰冷的蛇,順著毛孔蜿蜒而入,直鑽骨髓,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的雙眼瞪得極大,那目光慌亂地在周圍逡巡,在叢林高處徘徊,試圖從這如夢似幻卻又無比真實的場景中找到一絲破綻。
他經歷過的幻境數不勝數,那些虛幻的場景在記憶中如過眼雲煙,或模糊或荒誕。
然而,此刻的一切卻如同一把鋒利無比的刀,毫無預兆地直直插入他的心頭。
每一根神經都像是被點燃的導火索,在身體裡“噼裡啪啦”地炸響,讓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隻迷失在猛獸巢穴的小羊羔,隨時都可能被隱藏在暗處的危險吞噬,這種感覺是如此強烈,幾乎要將他的理智淹沒。
齊鐵嘴的手指不自覺地微微一動,這細微得幾乎難以察覺的動作,卻像是觸動了某個恐怖的開關。
他像是突然被電流擊中一般,下意識地一低頭,緊接著,他的眼睛瞬間瞪大,大得彷彿要從眼眶中蹦出。
那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瞳孔急劇收縮,臉上的肌肉因震驚而扭曲,嘴巴張得大大的,卻半晌發不出聲音。
原本在他懷裡的堇年,此刻竟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像一片輕盈的羽毛,被一陣詭異的風捲走,沒留下絲毫蹤跡。
“堇年?堇年!”
齊鐵嘴猛地回過神來,聲嘶力竭地呼喊著,那聲音像是被扯破的布條,在寂靜而陰森的叢林裡迴盪。
他的每一聲呼喊都帶著焦急與恐懼,卻如同石沉大海,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齊鐵嘴踉蹌地起身,雙腿像是被抽走了骨頭般發軟,身子也跟著晃悠起來。
他慌亂地四處張望,那眼神就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他的目光掃過身下,只看到被自己跪在那裡壓出來的草痕,那些草被壓得東倒西歪,他低下身子,拽了一根草出來,那草根地下帶著星星點點的泥土,有著真實的觸感。
他的心跳如擂鼓,每一下都撞擊著胸腔,腦海中一片混亂,恐懼如同漲潮的海水,一波又一波地向他湧來。
他拿起草根聞了聞,那根兒還帶著腥溼的泥土氣息,在鼻尖晃悠著。
齊鐵嘴穩下心神,緊閉著雙眼。
..................
與此同時,在同樣的“幻境”裡,堇年靜靜地躺在他出生的祭壇上,渾身赤裸,宛如一件被精心雕琢的藝術品。
他身姿修長而優美,每一寸肌膚都如同羊脂玉般白皙細膩,泛著柔和的光澤,彷彿在這黑暗中也能熠熠生輝,那精緻的鎖骨,像是為了承接月光而生,微微凹陷,勾勒出一種脆弱而迷人的美感。
周圍黑霧翻湧著,濃稠得如同墨汁,一滾一滾地湧動,像是有無數雙無形的手在肆意攪動。
那黑霧中似乎隱藏著無數雙窺視的眼睛,散發著讓人膽寒的氣息,彷彿隨時都會有恐怖的怪物從中衝出,張牙舞爪地撲向祭壇上的堇年,但不是將人撕碎,而是將人牢牢的護在身下,隔絕外界的一切威脅。
周圍窸窸窣窣的聲音就沒有停下來過,像是有無數的鬼魅在暗處低語、穿梭,那聲音交織在一起,圍繞著祭壇。
然而,堇年依舊緊閉雙眼,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