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油麻地的路上,上海仔透過後視鏡,察覺到高老發麵色陰沉,不禁為劉旭辯解:
“阿旭此人,我接觸的次數也不少,我感覺,他是個既謙遜又懂得感恩的人。而且凌晨雞哥之事,他有親自帶人前去支援。”
聽著上海仔的的話,車內的高老發微微頷首,面色變得稍許好看了些,但仍保持沉默,凝視著窗外飛速掠過的景緻。
當車輛即將駛入佐敦,途經尖沙咀彌敦道最後的路段之時,一聲巨響突兀地響起,來自尖沙咀警署對面的大樓。
司機位置的阿山迅速反應,猛打方向盤,將車停靠在掩體後,滿臉警惕的叮囑後座的高老發與副駕駛位置的上海仔低頭戒備。
那聲突如其來的巨響,無論是高老發還是上海仔,都聽得清清楚楚。
面對保鏢那充滿了嚴肅的警告,兩人不敢有絲毫地懈怠,紛紛迅速俯身,將身子藏在座位之下。
保鏢側耳仔細傾聽,確認了在巨響之後再沒有其他的動靜,才緩緩開啟車門,探出頭來,小心翼翼地觀察四周。
確認安全後,他向車內招手,歉意地對高老發說:
“高先生,抱歉讓您受驚了。剛才的巨大響聲似乎是有人跳樓,並非重型火器所造成的。我反應過激了。”
此時,高老發已遠遠望見前方聚集的人群,正議論紛紛。
上海仔敏銳地捕捉到高老發眼中一閃而過的好奇之色,他趕忙主動請纓:“高先生,您在車內稍等片刻,我去探明聲響的具體情況。”
得到高老發的同意後,上海仔快步跑向人群,不多時便帶著自信的笑容返回:
“高先生,我已經打聽清楚了。是尖沙咀的一位高階督察,被人從樓上扔下,正好砸中樓下的露天停車場,這才有了剛才的巨響。”
“從督察身上清晰可見的傷勢來看,這很大機率是報復行為。”
高老發聞言,臉上沒有絲毫的動容之色。吩咐了一聲‘開車’後,便重新恢復了沉默。
顯然,這種針對警方的報復行為,在港島這片複雜多變的土地上,並不是多麼罕見的事情,而是時有發生的事件。
位於拳館三樓的某個靜謐角落,“砰!砰!砰!”三記清脆的敲門聲,如同晨鐘暮鼓,瞬間將沉浸在夢鄉中的劉旭驚醒。
他雖然沒有睜開眼,但全身的注意力都匯聚於那扇門的另一側。
經過一番細微的感知與分析,劉旭朝著問外輕聲詢問:“波仔,什麼事情?”
“社團坐館,高先生來了!”波仔的聲音帶著一絲不解:不解老大如何在未聞其聲的情況下便知曉門外之人是他。
劉旭聞言,心中思緒如電,飛速運轉。不過須臾之間,他便已想明白高老發此次造訪的緣由。
他隨即吩咐波仔務必周到接待高先生,自己則一個鯉魚打挺,自床上利落躍起,迅速完成了洗漱與個人衛生的整理。
而後腳步匆匆,向樓下趕去。
當他遠遠望見坐在休閒區內,神態悠然自得的高老發時,臉上瞬間綻放出真摯而熱情的笑容,彷彿春天的陽光般溫暖人心。
他快步上前,語氣中帶著幾分歉意與誠懇:
“高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昨晚的事情有點多,一直忙到凌晨五點多才睡,讓您久等了,實在過意不去。”
高老發聞言,輕輕擺了擺手,目光溫和而專注地落在劉旭的臉上,笑道:“是我冒昧打擾了你的休息,該說抱歉的是我才對。”
與坐館一番客套寒暄之後,劉旭見高老發一直沒有吐露來找他的真正目的,便索性帶著高老發參觀、介紹起拳館來。
他們穿過乾淨整潔的休閒區,邁過寬敞明亮的走廊,繞過一間間設施齊全的更衣室,最終抵達了一樓的訓練區。
儘管劉旭已經聘請了清潔阿姨定期打掃拳館,但當他們來到一樓訓練區時,那撲鼻的汗酸味還是讓他臉上瞬間爬滿了尷尬。
他乾巴巴地向高老發輕笑兩聲,摸了摸鼻子,尷尬地解釋道:
“拳館空氣的流通性還是差了些,人少的時候還好,人一多便會導致其內的氣味揮發得過慢,讓拳館空氣質量變差。”
“不過,”他話鋒一轉,眼神中透露出對未來的期許,“我已經安排阿洛物色新場地了。”
“到時,這座拳館我只會留下一百精銳人手。其他的人,則是統一遷移到新的場地,讓這裡更加寬敞、更加舒適。”
高老發聞言,微微地點點頭,目光細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