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太熾熱。何尤里心想,他說話真樸實,給我一種自己眼睛會冒火的物理美感。
她適應能力向來很強,不管是對人還是對事。雖然有時候總忍不住多想,但多半不會影響何尤里自身的行為和評價標準。
崔林渡說話有時候讓人想不明白,何尤里和他相處沒多長時間也知道了他有自己的一套說話邏輯。
他說的這些話都是在強調和揭示,何尤里不懂為什麼要像解謎一樣對待崔林渡。
但無可奈何的是,何尤里她已然將他看作了一個巨大的謎團。
日出已經看到了,何尤里他們也沒留戀,繼續向山頂出發。何尤里發現自己真不能熬夜,腦子僵的現在才感受到了凍。
何尤里抽抽鼻子,覺得自己太小看這溫度差了。冷啊,單薄外套根本沒用。
山頂很快就到了,何尤里發不出登山的感慨,她整個人都要被寒風打敗了。
崔林渡很快拿來了兩個軍大衣,何尤里打著哆嗦接過,眼睛一瞥崔林渡手關節和指尖都已成淡淡的粉色。
何尤里低頭一看自己的手,已經失去了血色,指甲蓋下的肉隱隱發紫。
我天!何尤里大驚失色,忙將自己裹進軍大衣。
軍大衣是從店裡租來的,帶些被吹乾的乾燥氣味,沒什麼怪味兒。
她手交疊放在腹部來取暖,難怪前面爬山的時候感覺手指甲縫又麻又痛,原來是正在提醒我保暖。
但當時何尤里意識沒在關心身體上之後她的腎上腺素又讓她感覺不到痛意,這才讓何尤里的手指受了罪。
她像個企鵝一樣蹲在一旁,整個人縮在軍大衣裡一動不動。
本來此時近在眼前的群山萬壑,她竟搞成了縮脖眺望。
崔林渡啞然失笑,何尤里假笑了兩聲,對他這種落井下石行為表示譴責。
崔林渡當然上演不了把何尤里的手放自己兜裡給她捂暖這種戲碼。先不說他們根本沒好到那層關係,倘若崔林渡真這麼做了,得到何尤里反手一巴掌也只能自認倒黴。
“還冷不冷,我看那裡還有被子可以租。”崔林渡笑著問道。
何尤里搖頭:“貼上李嬸給我的暖寶寶和披上這軍大衣已經差不多了,不用被子。”
“你沒什麼感慨想發表嗎?本來以為你會是感慨萬千的樣子。”
再想感慨萬千也被寒冷殺死了,何尤里冷酷地吐槽,還有我在你的心裡到底什麼形象。
“哈哈哈哈哈,對不起哈哈哈,放心吧。你在我心裡堅不可摧。”崔林渡大笑,他披著軍大衣,笑容讓他本就俊逸非凡的臉更加出彩,引得周圍人頻頻注視。
原來她不小心說出口了。何尤里努力壓住自己臉上升騰的熱意,覺得這軍大衣如有神效。
崔林渡止住了笑,他手微動想抬起來,可半晌也沒有下一步動作。
一時,讓崔林渡和何尤里同時看不清、摸不透的氣氛出現了。他們皆都安靜下來,互不看對方,似乎這山頂的景突然出了什麼新花樣,讓他們目不轉睛。
“果然年輕人體格好啊。”李嬸的聲音傳來。
何尤里頓時鬆一口氣,她心裡都要發毛了。“也沒來多久,李嬸快來看風景,累不累呀。”
“不累。怎麼會累,我們走的另外一條路線。我們出發的晚,在底下商業街玩了一通之後坐的大巴和纜車上來的。”
“小何,日出看了?特別震撼,好多人都歡呼!哇哇的叫。”李嬸學舌。
何尤里點頭,知道應該是沒在同一個山峰上看日出。“看了,我和崔林渡都看了。確實很美。”
“啊…………”李嬸笑的意味深長。
她接著提議,“你和小崔打算怎麼下去啊,一塊兒坐纜車吧。再走下去得累夠嗆,明天還有行程呢,更何況這次旅遊團把這費用包含著呢,不坐白不坐。”
何尤里很想點頭,她確實已經覺得腿不是自己的了。當然崔林渡想自己下山,她也不強求。不過她還是將眼神對上了崔林渡。
“我們坐纜車下去吧,明天交行程,不能那麼累。”
於是眾人說了會話,便走去了纜車處。
纜車能乘下八個人,空間不小,選擇索道下山的人也不在少數,一車人很快湊齊。
纜車一動起來很穩很快,這麼看山中美景確實頗有趣味。
何尤里從包裡拿出暈車貼遞給崔林渡,她也不清楚在這種型別的車上崔林渡會不會暈車。
崔林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