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是夢,好在只是個夢,夢裡發生的一切都是假的。
她是這麼安慰自己的。
她胡亂的擦擦眼淚,推著身邊的炎翼:“醒醒,快醒醒,醒……”
炎翼一睜眼,便映入楚星喏那張帶著憂愁的小臉,激動的坐起抱住她。
“我們還在一起,還在一起,沒有分開。”
炎翼抱著她的手很緊,像是一鬆手她就會消失一樣。
楚星喏半握成拳的小手輕捶著著他的後背:“抱疼我了,別用那麼大力,松一點。”
炎翼抱著她的臂彎鬆了幾分:“別掙扎,讓我再抱會。”
千礪他們一醒過來,從獸城外向著獸王堡狂奔,在看到楚星喏完好無損的被炎翼抱在懷了,各個都紅了眼。
失而復得情緒,衝擊著他們的眼眶。
大家也顧不上抱到的是誰,圍成一個大圈抱在一起。
青墨躲在角落看著他們團聚,會心一笑,他怎麼捨得傷害她呢,她可是姐姐呀。
這個夢境是雌主逃脫不掉的局。
他也成功從夢境把他們都帶了出來,雖然和他一開始設想的方向有分歧,但他做到了。
也是時候該離開。
回到他本應該生活的地方,這裡不再適合他,姐姐肯定也會因為逼那幾個雄性跳崖恨極了他。
可那種時候他想解釋卻說不出重要的話,突然和他們說現在處於可以以假亂真的夢境,誰會信。
尤其說跳崖可以醒來,他們怕是隻會覺得他在胡言亂語。
恨就恨吧。
至少一個不缺的都回來了,也確定他們都是真的愛姐姐。
青墨眼神糾結,指腹落在纏在手腕的細如髮絲的枝條,收緊鬆開如此反覆許久,最後狠心掐碎。
姐姐再見了。
雖然現在的情景很溫馨,但被他們幾個密不透風的圍在小空間裡,呼吸都逐漸困難。
楚星喏有些不忍的打斷:“分開一點,再分開一點,這樣我有些不舒服。”
聽到她不舒服,幾個雄性紛紛散開。
楠曦抓起她的手腕開始檢查。
楚星喏大口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目光在他們身上一一掃過,瞧著他們眼裡同一慶幸和驚喜交替的情緒,櫻唇輕啟:“你們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熱情?”
千礪:“做了個夢。”
星辰:“我也做了個夢。”
“和他倆一樣。”這次溫辭學聰明,只附和,不多言。
瀾禾左右看看:“沒做好夢。”
楚星喏剛想說她也做了個夢,一個不怎麼好的夢。
瀧澤卻搶在她前面語氣自責開口:“我沒抓住你。”
簡短的五個字透著滿滿的無力感。
“夢裡都是假的不用當真,現實抓緊我就好了。”楚星喏笑眼彎彎的抬起手。
瀧澤絲毫不敢遲疑,抓住那軟若無骨的小手,不鬆不緊的握在掌心,這個動作是他在夢裡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
現在他終於能抓到。
可想起跳崖那段記憶,呼吸都會痛。
楚星喏把目光轉向未開口的三個雄性。
楠曦治癒結束才緩緩開口:“夢裡發生的事,好在……只是個夢。”
炎嘢眉頭微蹙,抿著唇一言不發。
楚星喏完全不知道他們經歷了同樣的夢境,心裡還在好奇,究竟是什麼夢能讓他們難過成這樣。
……
半空中,騎鳳凰雄性斜眼瞧著終於捨得迴歸的青墨,眼底透著幾分慍怒。
“捨得回來了?”
青墨同樣騎著鳳凰,不卑不亢應了聲:“嗯。”
珞璃對他笑的陰冷,手中憑空多出一條如鞭子般粗細的枝條,毫不手軟的抽在青墨身上。
“滾回秘境森林,反思。”
青墨被抽的悶哼一聲,在枝條落下的一瞬選擇護住肚子,以至於被抽到的位置紗衣破裂,露出的不再是如象牙白皙的肌膚,而是一條醒目刺眼的血痕。
珞璃:“還不走!”
說著,又是一枝條落下。
片刻,青墨身上已經留下兩道對稱傷痕,即使這樣他也沒有憤怒和反抗的意思。
只是唇瓣微動想要開口。
珞璃撫摸著手中帶著血跡的枝條:“你敢說一個我不愛聽的字……”
對摺過後的枝條輕輕碰了碰青墨護在肚子上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