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看的都呆了,小侄女該不會有畫畫的天賦吧。
不一會兒,格子畫好了。
“小姑,你先來。”三丫豪氣道,她得讓著小姑。
好啊好啊,許姜薑絲毫沒覺得有任何不妥,反正這些年都是這麼過來的。
家裡人處處讓著她。
如今恢復神智了,一時還不能將自己當作大人。
傻子,別人說啥都點頭。
不知道在門口站了多久的冬梅不屑的撇撇嘴。
“咦,冬梅堂姑,你怎麼回來了?”三丫問。
冬梅摘下書包,隨手扔到凳子上,“我拉肚子,就回來了唄,不行啊。”
二叔二嬸奶奶不在,她也懶得裝相。
“你不上課,回頭考不好我奶奶會打你的。”米壽哥哥上次考了班裡倒數第三,奶奶就狠狠揍了他一頓。
奶奶說,上學學費可貴了,誰學不回本就回家種地。
冬梅翻個白眼,“你奶奶才不敢打我。”她死去的爸不會放過她,鄉親們也不會放過她。
她爸可是為了隊裡死的。
娘說了,誰敢欺負她們孤兒寡母,就去跟老隊長告狀。
許姜姜靜靜聽著二人的對話。
她嗓子好的七七八八了,最近在偷偷練習說話,準備找機會給她媽一個驚喜。
不一定非等到她媽生日,她媽生日要下個月呢。
憋不住了啊。
冬梅回來,也加入了跳房子的遊戲,許姜姜無所謂。
三個人一直玩到10點多,熱的滿頭大汗才停下。
冬梅從兜裡掏出一毛錢遞給三丫,“給,去代銷點買三根冰棒回來。”
哇,冬梅堂姑今天怎麼這麼大方,她逃學的事她就不告訴祖奶奶了。
哼,別看她才5歲,她可聰明瞭。
冬梅堂姑不怕奶奶,那是因為她奶奶是她二嬸。
可是祖奶奶呢,堂姑也不怕?祖奶奶知道了堂姑逃學,一定把她屁骨開啟花。
三丫接過錢,扭頭就往外跑,不忘回頭叮囑,“小姑,我快去快回,你乖乖等我回來。”
她答應了奶奶要照顧小姑的。
許姜姜笑了笑,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出不出門,恐怕由不得她。
果然—
三丫走了沒一會兒,冬梅便說道,“堂姐,小舟哥哥是不是今天約了你在打麥場見面?”
許姜姜點點頭。
“我跟你一塊去吧,我大姐說小舟哥哥從供銷社帶了奶糖回來,我也想嚐嚐。”
許姜姜指指門口,三丫呢。
冬梅眼珠子轉了轉,“要不你先去打麥場,我去代銷點接上三丫再去找你。到時候,咱們可以一邊吃奶糖,一邊吃冰棒。”
腦子轉的真快呀,才12歲就這般,長大還了得。
許姜姜起身摘下石榴樹上的藏藍色斜挎包背身上,戴上草帽,示意冬梅可以走了。
不是她魯莽,明顯看出不對勁還硬去。只是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
她要去看看大房姊妹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她病好了,但沒人知道,還只當她是原來的小傻子,覺得她好糊弄。
算不算,敵在明她在暗?
姐妹倆很快出門,在岔口路分道揚鑣。
“堂姐,我很快去找你。”冬梅擺擺手,往代銷點的方向走去。
許姜姜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往打麥場走去。
冬梅等她走遠,立馬調轉方向跟了上來。怕被發現,不敢跟太近。
大姐說了,她都安排好了。
只要堂姐走到麥場老槐樹下,只要看到江小舟抱住堂姐,便立刻馬上去地裡報信。
聲音一定要大,嗓門一定要亮。
小舟哥哥不是大姐的未婚夫嗎?他抱了堂姐,大姐還怎麼嫁給他?
冬梅想不明白,卻不敢違抗大姐的命令。
她媽身體不好,性格又懦弱,她們大房全靠大姐撐著呢。
大姐又是高中畢業,她這麼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許姜姜走的不快,冬梅無聊的墜在後頭,拿著一根狗尾巴草晃來晃去。等許姜姜走入打麥場,冬梅心中一喜—
正要追上去,卻發現路旁的土溝裡好像有一個髮夾。髮夾的款式十分眼熟,好像是四堂哥過年時送給堂姐的。
一個傻子也不知道整天打扮那麼齊整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