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愣的打量眾人,眼神直勾勾的。
對大家的噓寒問暖,沒有任何反應。
苗豔紅心一沉,“姜姜,我是娘啊,你還認識不?”
“姜姜,我是你四哥,從小領著你抓魚摘果子的四哥。”
“小姑小姑,我是你二嫂,我把你揹回家的。”
屋子裡空氣凝滯,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女兒/妹妹本來就......
許姜姜回過神,見大家這般惶恐,趕緊笑了笑,搖搖頭,表示她沒事。
呼—
許家人提著的心這才放下。
嚇死個人了。
見閨女沒大礙,苗豔紅也鬆了口氣,轉身開始審問孫子孫女。
“說,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小姑怎麼會從山上摔下來?”
大丫二丫長壽米壽幾個孩子你推我我推你,爭著往後躲。
可身後就是牆,能躲到哪裡去。
苗豔紅冷笑,“不說是吧,都給我出去站著,飯也別吃了,覺也別睡了,學也別上了。”
許有糧皺了皺眉,孫子孫女是自己的,怎麼著都行。
他看了冬梅一眼,大哥留下的遺腹子,12歲的冬梅。
一聽沒飯吃沒覺睡沒學上,幾個孩子急了。
你又推我,我又推你,最後10歲的長壽站了出來。
“小姑本來站在我邊上,我就轉身去打豬草了。沒一會兒,二丫突然叫起來,說小姑滾下去了。”
小姑雖然比他大幾歲,但不會說話,人也跟小孩子一樣懵懵懂懂。
他是許家二房最大的孩子,一直把照顧小姑當成是自己的責任。
沒想到就是打個豬草,就讓小姑從山上滾了下去。
長壽說著眼淚掉下來,“我立刻帶著米壽從小路下去,去救小姑。”
小姑掉到了山腳,額頭受傷了不說,人也昏了過去。
幸好他娘在不遠處幹活,他找來了他娘,把小姑揹回家,又讓弟弟去叫了隊裡的老大夫來。
“奶奶,都是我不好,是我沒照顧好小姑。”
豬草交到大隊可以換工分,但小姑的安全和一兩個工分誰重要,他還是分的清。
“奶奶,你罰我吧。”
“奶奶,你也罰我吧,我不該放開小姑的手去摘黑芊芊。”大丫紅著眼眶道。
雖然摘黑芊芊,也是想給小姑吃。
“還有我,我在看天上的鳥。”
幾個孩子低下了頭。
明明奶奶交代過,打豬草事小,把小姑看好了最重要,爸媽私底下也囑咐了。
可一到了山上,他們就只顧著玩了,把小姑扔在一邊,讓她摔下山。
苗豔紅聽孫子孫女們主動承認錯誤,氣消了不少。
可還是狐疑,她的姜姜雖然智力跟個10來歲孩子差不多,但遇到危險都是躲著走。
好好的,怎麼會摔下山坡?會不會有人故意推了她?
苗豔紅眼神在幾個孩子身上來回打轉,包括大嫂家的許冬梅。
當時除了她的幾個孫子孫女,冬梅也在場。
她家姜姜對幾個堂妹不錯,冬梅沒有理由啊。
二丫弱弱的舉手,“奶奶,當時小姑是要去摘花,沒看腳下。”
她剛要出聲阻止,就看到小姑滑了一腳,順著山坡滾下去了。
是這樣?
“姜姜,你是自己滾下去的,還是有人推了你?”苗豔紅不抱希望的問閨女。
許姜姜眼珠轉了轉,想說她不是不小心摔下山的,好像有人推了她一把。
可瞧著侄子侄女還有堂妹可憐兮兮的小模樣,又不十分確定。
在這個家裡,有她爸媽在,誰敢欺負她?不想活了。
許姜姜清了清嗓子,苗豔紅關心道,“是不是渴了?”
“老四,杵在那裡幹啥,趕緊把水遞過來。”
許立柱20多了,還不肯娶媳婦,一直是他孃的眼中釘肉中刺。
“來了來了。”四柱子立刻把桌上的水端過來。
“不燙,妹妹趕緊喝。”
許姜姜接過,衝她四哥點點頭。
她不渴,她只是想張張嘴,她好像能發聲了。
腦子也清明瞭幾分,不像以前木木呆呆。發生的事情看進眼裡,卻走不進心裡。
望著苗豔紅同志一臉的疲憊,許姜姜決定還是改天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