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想了想,道:“想憑我神昭之力洞破阻礙,那便只有你我之間去得一人前往衝撞陣機,牽制清穹之氣了,這般天夏無力彌補漏洞,我等就能再行試著洞穿虛壁。”
紅衣少年道人卻是意氣風發,他伸手一撥身後神輪,道:“就如此做,師兄,就由我去吧。”
披髮老者一摸鬍鬚,點頭道:“稍待。”
他伸手一引,從那白氣之中摘出一縷氣機,而後琢磨了一下,道:“對面鼓動清穹之氣的手段並非純靠陣力,還倚仗著自身之法力,此力法力與我有些不同,這人或可能就是上宸天道友所說的天夏玄修了。”
紅衣少年道人一聽,卻是有不滿道:“天夏這是沒人了麼?竟然派一個玄修出來阻我,是在看不起我們麼?”
他們對對面之事其實也並非是一無所知,上宸天利用青靈天枝倒果為因,將枝節直接送到了虛空對面,同時也是將一些如今的大概局勢情形寄於其中,使得他們瞭解了一些,從而也是得知,如今天夏有諸多玄修存在著。
也不怪少年道人如此態度,古夏之時其實已有玄修了,不過那非是主流道派,修煉此等道法之人,也從來沒有什麼大能出現過,故是從來不受上層修士重視,在他們看來,只有那些資才低劣,道業無望之人才會去修道。
披髮老者提醒道:“莫要小看玄修,從上宸天傳遞的東西來看,天夏去了彼世之後,尋到‘大混沌’之助,自此玄法得有了上進之路,如今之天夏,便是以此壯大,當有獨到之處,不可小覷了。”
紅衣少年道人語生不屑道:“區區玄法怎及我真法?天夏眼下走得不過是邪路罷了,此輩怎還配承繼古夏、神夏之名?古夏之道傳,當由我輩來延續!”
披髮老者緩緩點頭,道:“這話有理。如今之天夏,定下諸般規序,把我輩仙人與凡俗之人等同而論,這如何使得?我輩當去濁還清,再正乾坤!”
他神手撫了一下身邊的仙鶴,“讓墨奴與你一同去吧。”那仙鶴也是張了張翅膀,仰了仰細長頸脖,姿態很是優雅。
紅衣少年道人眉宇中自有一股自信神采,道:“師兄還是留著吧,我自能應付。”
這時他回頭看了寰陽派那裡一眼,在那一瞬間,他忽然三個人背後的影子卻似是三頭猙獰妖魔的模樣,待再一看,卻又是原來的模樣。
他皺了下眉,哼了一聲,氣息一沉,腳下浮現出一團赤氣雲臺,從這虹霓之上飄身而出,頓有一頓,把兩袖一振,一道赤虹就往那兩界通道之中衝去,霎時沒入其中不見。
張御此刻正坐於法壇之上主持大陣,他見前方兩界通道之中有氣光閃動,雷電穿梭,並伴有陣陣震動傳來,就知對面定有人來,便抬目看去。
那些鎮守大陣元節的玄尊也是察覺到了動靜,一同目不轉睛看著前方。
在等有片刻之後,便見那氣光轟然迸開,隨後便見一個紅袍紅帶,背浮神輪的少年道人自裡乘虹而出,其到外之後,便即立定虛空,足下赤雲臺座縱開氣煙,一片紅赤之色滾滾盪開,有若鮮血一般奪目。
他目光一掃大陣,放聲言道:“我乃神昭派修氣士丹曉辰,對面主陣之人可願我一論道法?若是不願,也是無妨,我自來破你便是!”
張御聞言眸光微閃,思索了一下,決定出戰。
他是天夏修士不是宗派修士,其實並不講究論法決勝那一套,便是與人爭鬥,也是因為自身職責之所在。
要是能夠用陣法壓制此人,那他是絕不會因為一時意氣而出戰的。
但若是調運陣力去壓制此人,那麼就沒法封堵那一方虛空通道了,是故必須將此人驅走或是殺死。
而且這人是單獨而來,這卻是一個絕好機會。
他一眼看出,此人乃是摘取了“虛實相生”功果的,這般修道人到哪裡都是少見,若能將之其鎮殺或者是囚困,那勢必能削弱對面力量。
他一振袍袖,自座上起得身來,同時有一團氣息垂降下來,在腳下化作一團祥雲靈芝般的白玉臺座,周圍有氤氳飄渺的玉霧呈舉託之狀,瑞光紛呈,燦爛華美。
摘取了虛實相生功果之人俱是有這一異象隨身,此乃有護持避劫之用,外觀因功行法力而異,古夏之時,修道人常以“法駕”稱呼,不過也有修士因功行道法之故不顯於外,而無法一眼辨出的。
他對坐鎮各處的諸位玄尊關照了一句,就舉雲駕光,從陣中飄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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