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的疆域,因為人手有限,這便顧及不過來了,而之前被扶持起來的玄修也是在那個時候顯現出了極大作用。
林廷執道:“張廷執顧慮甚是,上一回乃是濁潮隔絕之下,上宸天又趁幽城分離而去,我正疲弱之時壓迫而來,清穹之氣無法播傳至地陸之上,這一次我當準許分撥各方玄首一縷清穹之氣,用於守禦。”
崇廷執則道:“諸位,崇某以為,我等該當扶持造物。”
說出此言後,待眾廷執看來,他又道:“似如以往,各洲域全靠修道人守禦,一旦修道人受損過多,便即無法遮護所有,且誰也不知敵勢如何,自是我方之勢越是強盛越好。
而在如今,各洲域卻是都有了披甲軍士,還有飛舟玄兵,已然是有了反抗之力,若能得有更多扶持,想來不僅可作守持,也能打了出去,做到禦敵於疆域之外。此事崇某以為不可耽擱,而要儘快,是等到臨了才去提升,那卻是來不及的。”
韋廷執沉吟片刻,道:“崇廷執所言雖有些道理,可卻不必如此激進,便要扶持造物,也可先從四大府洲為始,待觀得利弊,再作後圖。”
眾廷執聽罷,心中都是認可此言。
四大府洲負責向外開拓,本就是一十三洲四方之屏護,且四洲都是新立,人口並沒有內洲來得多,便是有什麼錯漏,彌補起來也是容易。
林廷執道:“韋廷執此言妥當。”
崇廷執這時倒沒有再去爭辯,他知道扶持造物一事乃是涉及玄廷大略了,變數極大,不會就這麼輕易定下的。
今天他就趁勢提上一句,能爭取到多少就爭取到多少,事情可以一步步來,總能達成所願的。
畢竟濁潮若真是重新捲土重來,那麼威脅是實實在在的,而扶持造物不但保持民生,還能使得底下擁有一定的抵抗之力,只這一點,玄廷就不會拒絕。
玉素道人這時道:“事分利弊,濁潮再起,卻也不完全是壞事。據玉素所知,上宸天一亡,外宿有些修道人以為大勢已定,卻是生出了懈怠之心,這卻是不應該。
我等修道,非是為敵眾,而是求得至真道理,敵手不過是妨礙,若是妨礙去了,反而自身怠惰下來,這便違了本意了。”
林廷執嘆道:“此也是過往內外交迫過重之故,驟然去敵,忽是鬆懈,也是人之常情。不過若能自行調和,步出困頓,卻也是一場修行。”
因濁潮之事究竟會是如何變化,眼下還無法完全確定,還待觀看後續,故廷上在拿出了一些對策之後,諸廷執再是商議了一陣,化身便即各自散去了。
張御化身退出議殿之後,就回到了正身之上,他也是由此瞭解了諸般事機,略作思索,便對面前的梁屹、金郅行二人關照道:“方才濁潮有所異動,已是驚動廷上,這洲域內外遠還未到安穩之時,兩位可都是做好準備。”
梁屹和金郅行聽罷,都是肅容回言道:“我等隨時敬候廷執之諭。”
張御再是吩咐兩句,就令二人自去。
他思考了一下,這般一來,守正宮已是有四位玄尊監察內外了,放在往常已是足夠了,可若是濁潮到來,只這幾位還是不夠,那時說不定需的設法招攬更多守正。
他於心下一喚,喚出了大道玄章,留意訓天道章之上,發現只是方才這麼一會兒,各守正駐地已是送了過來不少報書,並還在陸續增加。
不難見到,只是那濁潮變動那一瞬間,各洲宿就多了一些異變,荊丘上洲之外,可以看到一群大鳥之影飛過,其之龐大,足可籠罩地表,令人為人驚怖,然則天空之中卻是什麼都沒有,並不曾感應到有任何物事。
益嶽上洲那處,山嶽之中印刻古老壁畫之上,本來一組組膜拜異神的人形圖畫忽然變換了姿勢,一個個站立了起來。
廬揚上洲之外,有人見到海面之上有巨大的腳落下來,踩入海中,像是巨人遷徙,可是過去察看,卻是一片風平浪靜。
並雲上州之外,那三個前紀曆的神異生靈則疑似活了過來一瞬。而類似之事下面還有更多。
這些事情雖然瑣碎,沒有造成什麼太大後果,可是濁潮掀動的影響已是在不經意間中出現了。
尤其是並雲上洲那裡,這等可能是前紀曆主宰的生靈,他是最為警惕的,思索了一下,決定往那裡一趟,親去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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