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郎道:“這不公平!”
中年男子嘆了口氣,道:“這世上不是付出就有回報的,我在小郎這個年紀,也與你一般有才華……”
他看著安小郎一臉懷疑的神色,又笑了笑,“當時我與小郎你一樣,也以為只靠自己的才華就能得到該有的東西,可結果呢?我的同僚一個個爬了上去,可偏偏我不行,試問他們的技藝哪一個比得過我?”
說到這裡,他神情一時也是變得憤憤不已,不過很快又平復下來,又道:“如果我不是娶了宗匠家的女子,我又何曾可能有今日之地位?”
安小郎看了看他,有些好奇問道:“那你後悔麼?”
“後悔?”
那中年男子呵了一聲,道:“怎麼不後悔?我要是早些放下矜持,早些領悟到這些,而不是像當初那麼倔強,或許今日就不是我站在這裡了,而是我指使他人來這裡了。”他看著安小郎,“有的事堅持到最後,損失的終究還是自己。”
安小郎咬定不鬆口道:“不管你怎麼說,我是不會答應你們的。”
中年男子又是笑了笑,但是笑容之中多少帶有幾分不以為然,他搖頭道:“你會答應的。”他沒有再多說,就這麼走了出去。
安小郎哼了一聲,他之前不肯答應,乃是因為還是年輕人,就不服輸,可心裡總有些發虛的。可是之前到了張御的支援,他就一點也不怕了。
再說他和天機院的那些人不一樣,他在東庭這裡有自己的天機工坊,造物還都是用在東庭獨州和青陽上洲兩處,所以他根本不怕和玉京天機總院的一些人對著幹。
不過他也是忽然想到,要是看說服不了他,用其他手段呢。
他心中一動,取出了張御給他的那枚青玉葉,只是才想著自己看時,此物忽然化為一道光芒一閃,隨即他便看到自己身上披了一件青玉色的合身衣袍,並且隨著自身的呼吸產生一種律動。
他腦海之中莫名多了一個意念,立時明白了這衣物是一件法器,具有遠比神袍強大的守禦之能。再是一轉念,光芒一閃,衣袍又變回了方才那一枚青玉葉。
他頓時覺得十分好玩,意念一動,再是披上衣袍,再是還變回來,在一連來回變換了十幾次後,這才意猶未盡的結束,最後將之一直化作衣袍披在身上,這才放心的去琢磨如何打造更好的影畫長卷了。
張御神氣分身還在東庭的時候,他位於玄清道宮之內的正身已然知悉了所有,到此為止,他對各洲宿的情形已是瞭然於胸。
而守正宮的職司調整,也是可以開始著手佈置了。
在他設想之中,內層和外層都至少要需有一位玄尊負責監察,若有上層的異神或是神怪出現,便可及時處置。
並且還需要一至二人隨時負責接應。而接應之人最好是玄修,這般能透過訓天道章隨時去到可去之地。
這個人選他先是想到了梁屹,還有一人,他覺得金郅行頗是合適。
思考過後,他喚了一聲,道:“來人,把朱守正和梅守正請來。”
神人值司立刻前去傳諭。
在等了有小半刻後,朱鳳、梅商二人被神人值司引路之下走入了大殿之中,二人見了他,皆是正容稽首道:“張廷執有禮。”
張御回有一禮,道:“兩位道友有禮。”
他抬袖請了兩人坐下,便即道明喚二人來此用意,“三年之前,廷上便將守正職司交予我來處置,只是那時候內外各洲宿情形不明,故未有什麼變動,如今待重作一番安排。”
朱鳳道:“有什麼交代,請廷執吩咐就是。”
梅商也是點頭。
張御道:“現在上宸天已是覆亡,外層威脅主要來自於邪神,不但需要防備,還需挑選合適時機出外主動清剿,便需有一人負責這一處。內層則需有人盯禁各地神怪頻發之地,若有神怪或異神復甦,則需前往處置。”
他看向二人,道:“此事頗不輕鬆,我並不強迫二位,若是兩位不願,自也可以卸脫守正,歸去雲海潛修。”
朱鳳道:“貧道自是願意的。”
梅商想了想,道:“在下聽憑張廷執的安排。”
張御見兩人都無異議,便又仔細交代了一番,隨後令二人自去,不過他並急著去找梁屹和金郅行二人,而是喚道:“明周道友可在?”
殿內金光一閃,明周道人現身出來,恭敬一禮,道:“廷執有何吩咐?”
張御道:“勞煩道友去把甘道友、常道友還有薛道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