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
三天之後,飛舟終是回到了東庭地陸之上,並直接降落在了玄府的泊舟天台之上,陳、孟二人與一眾軍士別過後,就立刻帶人去啟山之上拜見張御。
待到了啟山山巔之上,陳嵩上來一禮,道:“玄首,顏子全已是捉拿回來了。”
張御頷首道:“你們二位先下去吧,我有話問此人。”
陳嵩、孟嬛真知曉這些問話可能涉及某位上境大能,他們不方便聽去,故是一禮之後,便就暫且退下了。
顏子全則是恭恭敬敬站在那裡。
張御來至崖邊,負袖言道:“那是哪一位?”
顏子全不敢不答,如實言道:“不瞞玄尊,我並不知曉。”
張御也不意外,再問道:“此人是什麼時候與你有所牽扯的?”
顏子全道:“大約是五十餘年,具體年月我沒去記,因為我很久不去看時晷了,這位那一天突然出現我面前。
這位言及,我之功法不足以支撐我成就上境,但他說他可為我量身定做一套合適的功法,但條件是我要去做幾件事,先是投效璃玉天宮,而後操弄米海、聞奇二人這兩條暗線,都是這位安排的。”
張御道:“只這二人麼?”
“沒有了。”
顏子全搖頭道:“操弄這二人並不容易,尤其還要讓這二人不發現自身之異樣,而兩人已是牽扯我太多精力了,再多一人,我便照應不過來了。”
張御道:“你該是知曉,就算有了上乘功法,也未必能成就上境,且你無法成就,方才是那位願意看到的。”
顏子全嘆了一聲,道:“這我自是知道的,有了功法不等於有一切,況且我年歲已是很大了,多半已是不再能修煉到那一步了,不然那位也不會來找我,可這總也是一個希望。”
隨即他又無奈道:“且這位既然找上了我,並闡明瞭自己的計劃,若是我不答應,我不知這位是會消除我的記憶還是直接改換我的意識,亦或是設法消殺了我,其實我並沒有多少選擇的餘地。”
張御道:“那個異神是怎麼回事?”
顏子全道:“那只是我尋得一條後路,我也信不過那一位啊,因為以往一樁事,我接觸過復神會,後來我隱晦提了幾句,他們卻說有辦法替我遮掩。
我想他們能在天夏眼目之下躲藏這麼久,也定然是有些本事的,故是透過他們,找到了那一個異神,本想能暫時得個遮護,卻未想到,此輩終究靠不住。”
他悵然道:“我為求長生才走上修道之路,到頭來,還是一場空夢。”
張御轉首過來,道:“然而我觀你心中,那長生之念仍存。”
顏子全略作沉默,才嘆道:“此乃我七百年來之心執了,但我知曉,我做的那些事,按天夏律法,必無生理,怕是那時才得解脫了。”
張御淡聲道:“若是隻取你性命,卻也太過簡單,你當為此贖罪才是,既然你求長生,那我自會設法成全於你。”
顏子全一怔,隨即心中生出一股不妙之感。
張御未再與他多言,只是一揮袖,顏子全頓時被一道清光捲了去,並鎮壓到了啟山下一座洞窟之中。
此人可隨後再來處置,現在關鍵是要找出其背後那一位大能。
方才出現的那一道金色形影似乎已然暴露了其人,但事情沒這麼簡單,這位似是用了某種法器了遮掩了自己,並且此人在顏子全身上也沒有留下任何氣息。
不過既是如此,其又為何出現呢?
他思索了一下,決定先不去理會這些細節,而是按照自己先前的思路去找尋人。
而同一時刻,他在守正宮內的正身自座上站了起來,在殿臺之上走了兩步,喚道:“明周道友何在?”
光芒一閃,明周道人現身出來,站在階下一個稽首,道:“守正有何吩咐?”
張御道:“道友且替我查一查,近來有哪一位玄尊曾有斷絕自身道場與清穹地陸牽連之舉。”
唯有斷絕了道場牽連,才有可能在對內層各洲施展法力的時候避開明周的察知。
至於那些就本與清穹地陸斷了牽連的道場,因為時時需與晦亂混沌對抗,反而無法輕易往下界施加力量,其一旦如此,那麼動靜將會極大,如此內層鎮守玄尊定會有所察覺
明周道人默默一察,已得結果,不過他也知此事緊要,故也不去提名諱,而是在手中凝聚出一枚光籙,遞呈上來,道:“守正,近來有過此舉的玄尊只有兩位,他們名姓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