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道:“穆司議不知對這一次天夏攻來之事如何看?兩家誰輸誰贏?”
穆道人道:“若是道友問得這一場,那麼天夏贏不了,元夏輸不得;若是要問元夏、天夏之間的輸贏,那卻是為難穆某了。穆某能算人事,卻不能窺天機。”
重岸道:“天機不能算麼?我聽聞擅算者都是能算天機的?”
穆道人搖搖頭,道:“於我修道人而言,能算天機者,必能制天機,所以天伯書能算,因為持此寶可制天機,”說著,他語含深意道:“道友所需的,或許不是什麼天機,而是人事。”
重岸微微一驚。
穆道人繼續不疾不徐道:“兩殿及上三世如今抽調了不少鎮道之寶,以至於漏洞多出了許多,元天道自然鬆脫,而人事之為,向來需仰仗天道,只需等了下去,那便自得明見。”
這時他看了一眼外面,道:“有人來此了,道友可以離開了。”
重岸點點頭,站起身來,執有一禮,道:“多謝穆司議。”
隨後便走了出去,到了外間,他又回頭看了一眼內殿,愈發感覺對方似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因為自己方才言語之中似有一個漏洞。
元夏是不允許算天機,他問出那句話的時候,似就有暴露之嫌疑,但此人卻似沒有追究。
不管這人打的什麼主意,還是真的不曾察覺到什麼,他也只能往好的一面想了。
倒是方才那番話,他也是聽進去了。
元夏與天道對抗,那麼與元夏為敵之天夏,則必得天道傾顧。
得天相助,則無往而不利,所以自己來到了穆司議這裡,又聽到了這些話,這或許正是得天助之之故。
可是下來又該怎麼做,他還有些參不透,只能是等待機會了。說不定到時候天道還能再推動自己一把。
而此刻兩殿之中,諸司議見有一道光芒從虛空之外落下,有司議道:“看來是鬥歲世道的道友到了。”
等了不一會兒,便見一個表情僵木,面色玉白的道人走了過來,其身邊還跟著一名弟子模樣的年輕修士。
顧司議迎了上去,稽首道:“可瑞潤山來的道友麼?我兩殿諸司議等候已久了。”他仔細看了下這個人,發現這道人眼神空空,看著人就讓人一陣不舒服,不覺皺了下眉。
那人也不說話,只是對著他點了點頭。
旁邊那個弟子出聲道:“高上真向諸位司議問好。”他又解釋道:“高上真修煉有一門秘術,自入道之後,就放棄除神感之外的諸般內外感應,我與高上真神氣相牽,故才能知高上真的意思,諸位司議之言也需晚輩傳遞給高上真知曉。
諸司議聞言都是驚訝,放棄諸感並不稀奇,有些道途乃是十分極端的。但是似這般之人通常走不遠,而這位居然還能修至求全之境,那是非常不易了。
且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那一定以此獲取更多回報的,難怪此前仇司議推薦這一位出戰。
段司議道:“能得高道友相助,想必能剋制對面天夏之人。”
那弟子道:“高上真說了,沒撞上那個人之前,他不知自己能不能贏,畢竟他之前沒有和多少人鬥過法。”
全司議正待開口,看向一邊,便見一個修士過來一禮,稟告道:“啟稟諸位司議,天夏已然將人撤了回去。看去沒有再把人派出來的打算了。”
全司議沉吟片刻,道:“這般……天夏如果不動,我等也是不動,下來再找尋機會。”又對下面言道:“諸位司議,若無緣由,從此刻起,誰都不許離開此間。
他這倒不是懷疑底下有人與天夏有勾連,而是因為元夏天序出現了漏洞,假設有人行事不密,那麼極有可能讓天夏那邊提前得有某些感應。
這個時候,底下那個弟子又開口道:“高真人想問諸位司議,不知道自己要對付何人?”
段司議回道:“自是一名天夏上真,不過這人已是回去了,高上真此刻怕是撞不到了,不過不要緊,天夏既然不退,自還是有心謀我,下來當還有交手的機會。”
那弟子搖搖頭,笑道:“高上真說了,他不需要與敵照面,只要有對手的氣機、化影便就行了。”
“哦?”
連幾位大司議都是有些詫異了,雖然不是沒有隔著化影施展的道法,但想要憑此拿下敵手,就連他們也沒見過這等手段。
段司議不覺回看座上。
全司議想了想,道:“此事也是簡單,既然高上真如此說,那便放了那幾人畫影出來,讓高上真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