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夏,北未世道。
易午正在為少有幾個開智的族人講授功法,忽然聽聞宗長易鈞子要事相喚,叫這些族人自行修持,便是急匆匆趕來。
到了主殿之上。他見到易鈞子似正在拿著一封文書翻看,上前行有一禮,道:“宗長,不知喚我來是為何事?”
易鈞子將手中那封書信送了過來,道:“方才兩殿寄來的傳書,你不妨看下。’
易午拿來看過,不禁心中冒火,這上面有言,還有一載餘就當是與天夏再度交鋒,要徵調北未世道之人效力。
且這不是簡單的徵調,從內容上看,分明就是想讓他們的族人去送死。
同時還附錄了這幾年一直往天夏運送族人的記載,這東西本也是瞞不住的,可是現在附錄在一起,威脅意味十分明顯。
他冷笑道:“兩殿莫非以憑此就能拿捏我們麼?他們憑什麼?我們送去的族人都是未曾開智的,兩殿可以拿我們族人的當牛做馬,就不允許我們把族類拿去交換好處麼?”
這些年往天夏送去族人,是為了讓天夏幫忙開智,但名義上是拿這些無智如野獸般的族人去換取好物。。
雖然這些東西實際上也是他們在出,只不過在元夏那邊交換了一下,可這事情表面上卻挑不出刺來,許多經手之人也都是得了好處的,光拿這個是壓不了他們的。
故是他對此很是不在乎,抬頭道:“宗長,他們要查,那就讓他們來查好了,看他們能拿我們如何!”
易鈞子卻是沉默。
易午發現有些不對,道:“宗長。”
易鈞子道:“方才上三世也是來人傳話了,說得是同一件事。”
“上三世?他們……”
易午神情陡變,頓時意識到事情麻煩了。
諸世道並非兩殿統屬,單單從雙方的位置上看,反而在兩殿之上的。所以一般來說,兩殿是的確是拿捏不到他們的,但是這一次兩殿的傳書也只是傳書,既然是上三殿的傳話,也就是上三世同意了此舉,甚至就是上三殿的意思。
上三世與諸世道之間不是上下層的關係,但是卻位於諸世道的最上層,掌握的勢力和權柄都是最大,三上世的態度一旦顯露出來,以下的諸世道通常都會跟從。
若是違逆不聽,雖然表面上不會如此,但絕然會被孤立,過去不從之人最後下場都不怎麼好看,世道本身是不會變幻的,但是裡面的人卻是可以變的。
易午吸了口氣,道:“老祖,這件事若是做了,我們和天夏的關係也必將鬧僵,我們……”
易鈞子看向道:“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若是一個處理不好,或許我們舉族上下都會受到牽累。我決定答應他們。”
“可是……”
易午還待抗爭,易鈞子卻是伸手打斷他的話,“天夏那邊我會去書解釋,還能提前通傳一聲,能不能理解是天夏的事了,若是天夏連這點容人之量也沒用,那我們也不必繼續後面的事了。”
易午澀聲道:“是,那我們該派誰人前往聽用呢?”
易鈞子沉默了一會兒,道:“讓你兄長易子去吧,他對我們的做法早有詬病,既然這樣,就讓他去做想做的事。”
兩天之後,元夏使殿這裡,常暘收到了北未世道的傳信。
他看過之後,從字裡行間可以看出,北未世道這次不得已才聽從兩殿的調遣的,雖然書信上沒有明說什麼原因,可從信中隱隱約約的暗示卻是猜出了一些什麼。
他立刻喚來一名玄修弟子,道:“元夏近來又當有動作了,立刻向天夏傳報,千萬要做好防備。”
天夏外層,虛空壁壘之中。諸多來自元夏的世道子弟觀看了一場盛劇下來,意猶未盡來到了間廳飲酒攀談。
幾年下來,他們這些人在天夏這裡待得可謂樂而忘返,然而有人這時唉嘆了一聲,道:“唉,為何兩家約議不能繼續呢,要是元夏與天夏開戰,我等哪還有這般逍遙時日?”
這句話一出,不少人也是跟著唉聲嘆氣,有人無奈道:“可上面鬥戰,可不是我們能管的。如之奈何啊。”
他們要是有實力有地位,那就輪不到他們在這裡逍遙了。
有人不耐道:“兩家大戰,與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在這裡也不曾干涉到什麼,我們在這裡逍遙,不礙兩家的事吧?”
諸人搖頭,這句話也是玩笑了,就算天夏不計較,元夏那邊可不會讓他們再在這裡久持,免得被天夏加以利用。眾人談了一會兒,都覺掃興,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