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接受了金身的拘束,可是同樣,在一遍遍的打磨之中,原身的印痕越來越淡,兩者也越來越是適應,如今卻是借易老之手完成了最為重要的一步。
易老意識到,如果此人說得是真的,那麼自己可能沒有辦法戰勝此人,更無法走脫,當然也可能此人是故意詐他,可是他並不敢賭。好容易成就了寄虛之境,他怎麼甘心就這麼結束了?
他道:“我若罷手,尊駕準備拿我如何?”
金身道人道:“照理說,你闖入了我的右丞署,按照仙朝的規矩,乃是‘立斬無赦’。不過如今仙朝已是不在,你若能投誠過來,按照我的囑咐做事,我可允許你戴罪立功,存身下去。”
谷</span>
易老苦澀道:“我倒是願意的,可是我出來之前立過誓言,無法違背宗盟,也無法選擇投向尊駕。”
金身道人道:“不過是一個誓言罷了,只要你願意答應歸入我仙朝之中,我自會幫你遮護並化解咒力。”
易老猶豫了下,最後道:“好,若是真能如此,老朽倒是願意。”
金身道人一彈指,一滴金色液體飛了過來,並道:“拿著。”
易老出於謹慎,本待用法力去接,但是法力一迎上去,這東西居然直接穿透而過,他心中一驚,最後只得拿手一抓,但隨即覺得手心一涼,翻掌再看之時,見東西一下就融入進了自己的掌心之中,心中不由浮起了一股寒意。
金身道人沒有向他解釋什麼,只道:“此能助你暫時抵擋誓力,過後我會幫你想辦法徹底解決的。”
易老知道,這肯定也方便控制自己,但他此刻處於弱勢,也不敢多說什麼。
而且換個角度想,自己在仙朝官吏手下做事,豈不比在宗盟之中強多了?能學的東西也是更多,或許還有可能修習到上乘功法,這麼一想,他也是心安理得起來。
他也是能屈能伸,道:“是,易某願為仙朝效命。”
金身道人滿意道;“好,將你拿走的大印和那件法晷拿了過來。”
易老怔了怔,隨即反應過來,將袖中將那件從殿前收走的法器取出,又拿出大印,恭敬上走前去,交託給了對方。他心道:“這定然是件十分重要的法器。”
金身道人先收好大印,而拿過那法器的同時,也是眼中光芒閃爍。
實際上他一路追來,真正的目的也只是為了這個東西,要不是易老一上來就將這法器取走,他還未必會追得這麼緊。
他道:“現在還有一事,有兩人正從山下進入的我官署之中,現在正在上來,你設法將之拖住,我還有要事要做,暫時離開片刻。”
易老心中一動,問道:“上修,那可能是天外修士,不知上修可是知曉他們的來歷麼?”
金身修士沒有回答他的疑問,只是往後殿走去,道:“交給你了。”
易老不敢再多問什麼,躬身一禮,目注他離開。雖然天外修士難對付,但他自恃現在已經到了寄虛之境,已是足夠制壓對面了,就算真的打不過,也就是世身崩毀罷了。
重岸、蒲鹿二人兩人此刻已是到了平臺之上,見這裡並沒有打鬥的痕跡,但是上方那麼大的懸空天宮自不會看不見。
重岸看上遮掩在四周的雲霧,道:“道友,這雲霧不簡單,你我合力前驅開如何?”
蒲鹿道:“正有此意。”
兩人議定,當即一同運轉法力,匯成一股法力浪潮,在山巔上方的迷霧之中衝開了一道通道,並於一瞬間化遁光穿過,在那殿前的廣場之上落定。
蒲鹿辨別了一下氣機留痕,又看著臺階上方的大門,道:“當是有人進去了。這大門甚是堅固。”
重岸道:“此處便交給我吧。”
他取出了那件元夏交給他的陣器,默誦幾聲,隨後祭在天中,頓有片刻,一道光流倏然落下,撞在殿門之上,整個宮宇晃動了下,大門也是隨之被震裂開來。
這等元夏陣器,畢竟已然達到了此界容納的最上限,破開這等沒有人主持的宮禁並不是什麼難事。
見前路已無阻攔,兩人便進入殿內,不久就來到了正殿之上,易老正在這裡等著兩人,他看道蒲鹿的時候,神情一沉,厲聲指責道:“蒲掌門,你怎麼和這天外修士走到了一處?莫非你不顧自己的宗門了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