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揭發,對,揭發張廷執……”
康道人冷冷打斷他,道:“無用的,他是天夏廷執,而我們只是一個尋常玄尊,我們說得話無人會聽,再說我們方才與元夏駐使見過面,別人只會以為我們是反咬他一口,根本扳不倒他。”
陸道人有些絕望道:“那我們就無路可走了麼?”
康道人道:“未必,我料想追殺我們的人一定已在路上了,我們先往虛空深處去,雖然那裡都是邪神,可是來追我們的人也一樣麻煩,還能借此遮擋下。”
陸道人此刻也是沒辦法了,只能聽他的建言,於是一咬牙,便催動飛舟往虛空深處去。
因為兩人方才是心意交流,看去很長,實際上只是過去了一瞬間。
然而下一刻,隨後一道金光閃過,朱鳳、梅商二人出現在了飛舟之中,飛舟之上設布的禁陣對他們根本沒有作用。
陸道人立刻感應到了他們的到來,急道:“道友,他們來了,下來該如何做?有什麼辦法道友你快些拿出來啊。”
康道人道:“還有一個辦法。”他看向陸道人,道:“也是如今唯一可行之策了。”
陸道人先是不解,隨後便讀懂了他眼神中意思,不由驚道:“康道友,你,你瘋了不成?”
康道人道:“這是最後可行之法了,若是成功,說不定還能夠就此翻身。”
“瘋了,瘋了,”陸道人喃喃說著,隨後一聲嘆,搖頭道:“我是絕不會走這條路的。”說完之後,他轉身離開主艙,向著外間走去。
康道人則是一個坐在艙內,艙廳周圍的光芒緩緩黯淡下來,將他的臉龐都是籠罩在了陰影之中。
陸道人來到外間之後,化光飛遁,在看到了迎面到來的朱鳳、梅商二人後,他不由自主停頓了下來。
陸道人臉色發白道:“是張廷執讓兩位來此的?”
朱鳳道:“我們奉張守正之命,前來捉拿意圖投靠天夏的兩名玄尊。”
梅商看了看他,道:“陸玄尊,你們走不脫的,束手就擒吧。”
陸道人呵呵笑了起來,道:“跟你們回去?然後被殺麼?”
梅商道:“陸玄尊,你總算還沒有走到那最為危險的一步,事情還不至於不可收拾。”
陸道人搖了搖頭,看著朱鳳、梅商二人,道:“陸某要檢舉揭發,玄廷廷執張御,其人與元夏之人有所勾結!”
梅商嘆了口氣,道:“陸道友,何必如此!”
朱鳳蹙眉道:“真是給我們找事。”他們每一次動作都是需有記述的,所以她回頭還要把這句話報上去,雖然張御不會計較,可總歸是令她覺得有些不舒服。
陸道人說完這句話後,身上綻放出一道亮光,將自己緊緊圍裹在內,看去如同一隻光繭。
只是下一瞬間,兩股法力一同落到了他的身上,如同兩片萬頃巨瀾齊壓而至,他頓時一陣氣悶,感覺自己好像立時就要被壓扁。
他知道朱鳳、梅商二人都是寄虛修道人,功行道行都是勝過他一籌,現在更是兩人在此,自己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好在他出行前已是做好了萬一被攔截的準備,所以攜帶了足夠多的法器和丹丸,這時用力一吸,數枚丹丸化為一縷縷丹氣,並滲透入身軀之中,卻是意圖撐住片刻。
大約撐了二十來個呼吸之後,他丹丸便是耗盡,終被那兩股法力給壓垮,不過這也是因為朱鳳、梅商二人要抓活的緣故,不然說不清楚,反還以為他們要殺人滅口。
見身外屏障偏偏破碎,並有一條金繩落到身上,陸道人也是徹底放棄了反抗,心中一嘆,暗道:“康道友,我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只看你能不能做到了。”
朱鳳不悅道:“明明無有什麼本事,卻偏要和我們糾纏。”
梅商道:“他是在拖延時間。”他感應了一下,確認另一人仍在這裡,但說不定在謀劃什麼不明事機,他神情一肅,道:“朱守正,我們進去看一看,”
此刻主艙之內,康道人雙目之中飄散著深紅之色,他在方才已是使得自己轉入了渾章之中,到此一步,他還沒有停,而是繼續向著大混沌方向邁進,身外有泊泊黑霧冒出,同時心中默唸道:“霍衡道友,我願深入大混沌,日後供你驅策,還望尊駕能夠收留!”
就在他轉念之間,一個人影也是出現在了他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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