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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呵。”我學他笑起來，“我就是好奇你突然這麼相信段雲……畢竟，她自 己也說了，為了救走賈辛可以做任何事，那麼，她當然也可能是殺死吳名師兄的真兇吧？”
&esp;&esp; 不和
&esp;&esp;“段雲夜裡見到道士趕屍，仔細一看，殭屍居然是自己苦等至死的老情人。於是狠下殺心，救走賈辛。這種可能你就完全沒想過嗎？”我雙手抱臂對小道士說道，“噢，對，她肯定是故意在師兄面前裝可憐，以身世博取同情，可師兄見多識廣，怎麼會被這種小伎倆矇蔽呢，自然是一眼識破，而段雲惱羞成怒，於是……”
&esp;&esp;“方煙，你對段雲很有成見？”
&esp;&esp;“她可是上了我的身，差點害死我！”我趕緊辯解，並且胡亂扯了一個理由出來。
&esp;&esp;小道士皺了皺眉，說道：“真要害你，之前在桃花林她就沒必要救你了。”
&esp;&esp;“她說自己救了我就一定是真的麼，你就什麼都信？萬一只是騙你幫她呢？還有，現在有殺人動機的只有她，你又怎麼解釋？”
&esp;&esp;“她沒有殺人。”小道士搖搖頭，顯然有些不耐煩了，“鬼要是吃了人心，邪氣大增，今天的交手沒有可能如此容易就壓制她。而且我聞過，她身上也沒有一絲人肉氣味。”
&esp;&esp;“哼，果然是牛鼻子，你還湊上去聞她身上的味道！”
&esp;&esp;“你怎麼回事，一醒過來就看著不順眼，看那不順眼的。有什麼不高興的，你直說，別指桑罵槐。”
&esp;&esp;說完，兩個人背對站立，誰也不理誰。
&esp;&esp;“吳道長，方小姐，兩位請消消氣。”
&esp;&esp;不知道段雲聽到了多少，也不知道她何時走到我們面前，深深一個行禮，柔聲道：“都是段雲不好。小女至今也沒向兩位解釋過怎麼遇上殭屍賈辛，又把他帶走的情景，教你們彼此產生誤會。”
&esp;&esp;我撇了撇嘴，剛想說用不著她多事，就看見對面的小道士狠狠瞪我一眼，於是只有忍住閉嘴。
&esp;&esp;她又繼續說道：“是這樣的，不知什麼緣故，我對自己死前的許多事情已經記不清楚。正如方小姐夢魘中所見，玲瓏下死命令——玲瓏就是管教我們的主事，三天後要我隨贖身的人去定州做人家的小老婆。我知道等來賈辛無望，已決心殉情。不過後面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包括你們說的那場大火。我醒來後，身處一片混沌，黑暗寂寥，方向不辨，只能踟躕獨行。”
&esp;&esp;小道士說道：“橫死及自戕的人死後便是如此，困於陰陽交界的混沌地，找不到去冥界黃泉的路，因此沒了投胎的機會。”
&esp;&esp;我問道：“你不記得自己怎麼死的嗎？什麼都想不起來？”
&esp;&esp;段雲點點頭。
&esp;&esp;“那豈不是招魂超度也做不了了。那，那你要一直當孤魂野鬼了。”我剛說完，又遭到小道士的一記白眼。
&esp;&esp;段雲沒有理會我，只是繼續說道：“我在那無光無亮，也無任何聲音的混沌地走了很久。我今日才知倏忽之間，已過去了十三年。起初，還聽到遠處有男人的聲音，正焦急呼喚——段雲，現身吧，段雲，你在哪裡。我不知道這個聲音是誰，但也欣喜不已，拼了命地喊啊叫啊，循著聲音來處跑去，可是怎麼也跑不到盡頭。直到聲音漸漸微弱，再也聽不見。
&esp;&esp;不知道過了多久，賈辛強烈的氣息出現。隨著氣息的指引，我從混沌走回到了人間，來到一個我不曾見過的地方。然後，我看見一個穿著道袍的男人躺在地上，胸膛裂開，沒了呼吸。他不是賈辛，可賈辛的氣息就在這裡。我在房間裡四處尋找，終於在黃色的符咒下，看見了熟悉的面孔。”
&esp;&esp;她嘆了一口氣，“所以，望二位明白，段雲雖然帶走了賈辛，但並非兇手。甚至，要不是賈辛被大吳道長帶到桃花塢，我可能還一直困在那不見天日的鬼地方。而那兇手……等小吳道長為賈辛超度之後，我必定全力協助二位捉拿真兇。”
&esp;&esp;我一驚，脫口而出：“為賈辛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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