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時願離開了九塵宗,他的動作很快,在解除完奉神劍的契約後,沒有再理會眾人的驚呆和震撼,就直接轉身離開了。
當然,在離開前他還是又問了一遍師父要不要和他一起離開,自然是被喻如琢給拒絕了。
他說自己抓回來的三長老謀反一事還有許多牽扯進去的同夥還沒有查出來,之前已經跟其他五大仙門聯合起來一同追查門內的逆賊,還修真界頂層仙門圈子一個乾淨和安穩。
所以現在離開甚是不妥。
知道師父有自己的事要做,許時願也沒有勉強,只轉交給了他一個防禦的神器讓他保護好自己,然後也不等喻如琢震驚問他這是哪裡來的,就對師父拜了一拜,然後轉身直朝殿外的大門而去。
大家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了,身形如風,似乎一個剎那,就不見了。
世人皆道乘風君身法極快,其形如風,轉眼便可消失無蹤,沒想到,他唯一的親傳弟子竟也是深得此法,比起師父來竟有過之而無不及。
關鍵他現在才多大,比起早年間喻如琢成名那會兒可是年輕了不止半點,當真是天才少年!
這麼一想,幾個長老又在心裡直嘆可惜,他們宗門就這樣丟失了一個幾百年難遇的曠世奇才。
但終歸是世事無常,別的長老在可惜,可宗主卻是在慶幸,慶幸當初自己沒有將事做絕,留了他一命,只是將他驅逐出宗,不然還不知自己如今要承受多大的因果。
幸好選擇了把他趕走,不然他們這小廟可容不下這麼大的佛。
眾人心思各異,最震驚的還要當屬乘風君本君,他愣愣地看著早已沒了他徒弟身影的大門口。
如果沒記錯的話,那臭小子剛剛使用的身法好像並不是自己從前教授給他的吧?
而且阿願當初使用那個身法也並未順暢到如此行雲流水,渾然天成吧?
好似就是他天生自帶的技能一般。
這怎麼可能?
越想越心驚,好半天才終於回過神,像想起什麼般,喻如琢趕緊掏了傳訊符出來,把自己的疑問都一股腦地拋了過去。
可是
……
喻如琢望著那安靜如雞,毫無閃爍的符紙,呆呆的不知所措。
怎的沒傳送過去?
那臭小子這會兒是到了什麼上古秘境裡嗎?還是什麼陣法裡?
就這麼大一會兒?這可能嗎?
乘風君整個人都要裂開了,從沒如此懷疑人生過。
而此時的許時願,早在他師父給他發訊息的前一刻,確實進入了陣法裡。
他跳入了曾經進去過的傳送陣裡,與曾經不同的是,之前是被逼絕境跳的,現在卻是主動跳的。
但相同的是,他兩次跳進去都是為了阿星。
曾經是為了救她,為了不與她分開。
現在也是。
許時願很快就在北境之海的海底陣法裡隨著陣法的啟動而整個身體都在漩渦裡迅速地旋轉起來,如曾經的感受一樣,一種扭曲,窒息,擠壓全身乃至神識的痛楚襲來。
不過現在的他自是與當初不一樣,不會在傳送的過程中太過痛苦而暈厥。
他睜著眼睛,看著周圍的水流越來越湍急,流速也愈加地快,流著流著,似乎周圍就有了變化,像撕裂出來的虛空一般,讓人從心底就蔓延出一股絕望的恐懼。
當然,他是不會恐懼的,除去他知道自己終會沒事,能順利到達極北雪原上的結果之外,最大的原因,便是這陣法,其實是他在千年前佈下的。
他是能瞬息到世間每一處角落的神,也是掌管時間的神,早在千年前就透過秘術時光回溯探知到過天骨一族的遭遇。
天骨一族是神的後裔,祭拜的神明祖先也是他,但其實,他們並不是他的後裔。
而是他的座下騎,青鸞的後裔。
當初青鸞在化形期間歷雷劫的時候沒有成功,元氣大傷,差點一命嗚呼,還是遊蕩在世間的他給救下的。
他救了青鸞,保住了它的命,青鸞為了報恩甘願成為他的坐騎,可他本就是清風所化,不費吹灰之力便可到達任何地方,所以根本也用不上什麼坐騎。
但凡事都有因果,他既然插手了青鸞的劫難,便理應承受它的報恩。
青鸞是鳳凰族唯一一隻青色羽毛的神鳥,卻被族內排擠,最終脫離鳳凰一族獨自修仙化形。
它羽毛雖是青色,卻極為豔麗繽紛,又喜愛啼鳴,聲音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