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家的那些少爺和姑娘們,韓妙竹也都見識到了,個個都是超凡脫俗,不食人間煙火。想來,在那樣的家教下,她是做不到的。
韓妙竹的聲音很冷,但熟悉她性格的薛亭卻是敏銳地察覺到了她語氣中的一絲動搖,他微微一怔,隨即大喜道:“妙竹,你答應了,不,這不是你想要的吧?我這就回家!”
薛亭已經等不及了,他要將這件事情告訴家裡,讓媒婆來給他求親。
“薛亭,有些事情我必須要和你說一下,我是什麼人?”看見薛亭一副欣喜若狂的樣子,韓妙竹立即就感覺到了一盆涼水澆了下來。
又或者,還有一絲從未在世人面前展露過的期待。
“這倒不是什麼大事,我讓你去見我的兄弟姐妹,也是想讓你見到他們,這樣你對薛家也有更多的瞭解。”薛亭有些興奮道。
韓妙竹微微一笑:“薛家的名頭,我自然是聽說過的。”韓妙竹說的是假話,薛家的人,她並不在意,可是薛家出了薛亭這樣的人物,那麼剩下的幾個人,應該也都是不錯的。
“我是說,我不僅僅是一個商人。”
官員、商人、商人,都是平民家庭的最底層,但是韓妙竹卻是一個例外。
薛亭疑惑,顧揚弘對韓妙竹並不熟悉,更不可能去打聽韓妙竹的訊息,倒是李玉金,對薛亭說,若是薛亭哪一天發現了,那就是韓妙竹自己說的。
這也是為什麼薛亭對韓妙竹的身世一無所知的原因,就像她對薛家的信任是因為他,而他對曾經的她也是如此。
“我不僅僅是一個商人,我也是一個妓女。”韓妙竹的語氣有些顫抖,就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啥?”薛亭一臉懵逼,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韓妙竹再次開口,目光落在薛亭身上,道:“以你現在的地位,就可以決定一切?你覺得薛家人會不會接納我?”
薛亭眼中的堅毅和瘋狂在這一刻變得有些顫抖,他接下來的一句話,更是將韓妙竹內心深處隱藏的一抹希望給擊碎了。
薛亭的身體都在微微的發抖,“好,我也是剛剛得到訊息,你讓我……”
“行了,該說的我都說了,如果沒有其它事情,明天點星閣二管事要去找薛少爺,我另有要事,就先走一步了。”韓妙竹依舊是那副冷漠的模樣。
就像是什麼都沒說一樣。
韓妙竹昂起了腦袋,她才不管那麼多呢,她都已經富甲一方了,哪裡還會在意這些。
就算當初有人發現了她的醜事,她也可以用錢讓他們閉嘴。
有錢就是萬能的。
她也就無所謂了。
但若是薛亭的話。
韓妙竹神情一怔,旋即低頭一笑,也不知是欣慰,還是苦笑。
韓妙竹從桃花林中回來,就再也沒有和薛亭見面過,她每天都會去點星閣,或者去京中的那座小宅子看看,每天噓寒問暖,可是薛亭本人,卻始終沒有回來過。
薛亭讓人將韓妙竹的事情告訴了韓妙竹,讓她等一段時間。
兩年的時間,似乎還不足以讓他忘記。
韓妙竹將那封信放回信封裡,在使者的注視下,將它扔到了蠟燭上,說道:“轉告你家公子,讓他不要再給我寫信了,我受不起他的恩惠。”
信使一言不發地走了。
韓妙竹神情放鬆,卻也帶著一絲失落。
從那以後,薛府的人就再也沒有來找過韓妙竹,韓妙竹也沒有躲著薛府的人,甚至連薛亭都沒有見過。
從一開始的期待,到最後的絕望,到最後的平靜,哪怕是在妓院裡被折磨的時候,韓妙竹也沒有這種感覺。
也許,愛情才是最讓人痛苦的東西。
一個多月過去了,韓妙竹也就把薛亭的事情拋到了腦後,只當是一件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這一天,韓妙竹和往常一樣,忙著點星閣事,從後院出來,坐著一輛馬車,等在那裡。
平時也會有人對她微笑,或者送她一個小火爐,或者送她一包糖豆。
這個男人,似乎永遠都不會有任何的煩惱,韓妙竹每天都在點星閣中翻閱著自己的資料,也只有在這裡,她才能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得到了撫慰。
只是,這麼長時間以來,他都沒有再出現過。
韓妙竹見車旁只有睡眼惺忪的馬伕,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走上前去招呼了一聲,然後拉開簾子就要進入車廂。
明明是黑暗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