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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聽得雲搖此言，慕寒淵不由地凌眉望她，冽如薄刃：“可師尊明明有飛仙之資，何苦放任自汙？”
&esp;&esp;“——”
&esp;&esp;雲搖笑意僵住。
&esp;&esp;飛仙啊。
&esp;&esp;她也不是沒想過。
&esp;&esp;雖然乾元界已經多年無人飛仙，仙魔兩域皆傳，乾元界是遭了天譴而致天門不可破，但她年少氣盛時，又怎麼可能沒想過劍叩天門，一睹那仙雲聚、天梯落的絕世風采呢？
&esp;&esp;可惜了。
&esp;&esp;本源已竭，終究無望。
&esp;&esp;她也只有死劫之前的這點時間可以利用了。
&esp;&esp;至於這座師父、師兄、師姐的乾門，她以一人之名撐了三百年，早就累了，也該交給更值得一場盛世的人手中。
&esp;&esp;她死之後，便作壘起他腳下千層浮屠的黃土好了。
&esp;&esp;如此，也算不費這一世盛名。
&esp;&esp;雲搖想著，眼底笑意愈發灼灼，見慕寒淵未曾退避，她索性仰面上前，貼抵向他身前：“我不想飛仙又如何，做個魔有什麼不好的？”
&esp;&esp;“——！”
&esp;&esp;慕寒淵驀然退後，堪堪躲過了她拂面的指尖。
&esp;&esp;那一縷長髮也被他毫不留情地以指刃斷了，系在她指間，飄然空中。
&esp;&esp;雲搖望著指尖上空纏的青絲，眼底一絲絲血焰纏上，她輕聲問道：“她摸你可以，我摸就不行？”
&esp;&esp;慕寒淵藏在袍袖下的指骨捏緊：“……你不一樣。”
&esp;&esp;“不一樣，哪裡不一樣？…喔，我知道了。”雲搖凌然抬眸，五指凌空一旋，跟著用力收握。
&esp;&esp;花樹下飛瓣忽連綿如線，向著慕寒淵蕩去，轉瞬便纏住他袍袖，將他定在原地。
&esp;&esp;“跪下。”她笑靨一瞬霜冷。
&esp;&esp;飛瓣如索，瞬時將那道清拔身影拉向地面。
&esp;&esp;不知是反應不及還是不想反應，慕寒淵單膝一屈，便跪在了她身前地上的花瓣間。
&esp;&esp;紅裙翩然近身。
&esp;&esp;雲搖一步步上前，惡意地踩上他覆地雪白的袍尾，看著那寸白被染上烏黑。
&esp;&esp;她微微俯身，垂首，勾起慕寒淵凌厲的下頜：“不一樣在，她是你心愛的小師妹，而我只是個被你拋諸腦後、忘了三百年的師尊？”
&esp;&esp;“——”
&esp;&esp;從方才便無反應的慕寒淵，在聽見這句時卻驀地仰首。
&esp;&esp;那一眼極盡冷徹與霜寒之色，明明跪地卻氣勢煞人。大約還是強抑下了情緒，他眼尾沁上薄怒的紅，叫入魔邊緣的雲搖都怔了下，下意識地鬆開鉗他下頜的指尖。
&esp;&esp;她好像，說錯什麼話了。
&esp;&esp;等回過神，雲搖幾乎有些惱羞成怒，眼底魔意更盛。
&esp;&esp;她垂手扼住了慕寒淵修長的頸，微微用力，指尖在他冷白上印下薄痕：“怎麼，我說錯了？”
&esp;&esp;“…………”
&esp;&esp;良久死寂。
&esp;&esp;慕寒淵終於啞聲開口：“是，師尊沒有說錯。”
&esp;&esp;“？”
&esp;&esp;“我與見雪師妹，百年間早已兩情相悅。原本就想待師尊出關後，請師尊與掌門，為我二人主持結契道典。”
&esp;&esp;“——結契？”
&esp;&esp;雲搖眉心灼漲，靈力在其中衝撞得翻天覆地，痛得像那股子邪焰要將她識海攪個粉碎。
&esp;&esp;她強忍著，望向慕寒淵發頂的銀絲蓮花冠。
&esp;&esp;“乾元道子，怎能與人結契？”
&esp;&esp;慕寒淵睫尾長垂，遮過了眼底情緒，聲線也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