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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話音未落。
&esp;&esp;“師尊要做便做,”慕寒淵被催得發紅的眼角瞥下,漠然而隱忍地望著她,“…還是要像方才一樣,逼我求你才行?”
&esp;&esp;“——”雲搖僵住,“?”
&esp;&esp; 人間寒暑任輪迴(二)
&esp;&esp;雲搖僵停在水霧嫋嫋的溫泉中。
&esp;&esp;他說,方才?
&esp;&esp;方才發生了什麼?
&esp;&esp;儘管眼前與腦海裡的一切都在指向唯一一個可能,雲搖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esp;&esp;然而隨著慕寒淵的話聲,神魂裡那些洶湧而至的記憶碎片開始清晰起來,她所憶起的每個畫面,幾乎都能一一與面前青年的神情、反應、眼神所對應。
&esp;&esp;每一樁都昭示著她不久前做了多麼喪盡天良的惡事。
&esp;&esp;一抹豔極的緋紅拂過雲搖的面頰,水色氤氳間,難以分辨是驚赧還是惱怒。
&esp;&esp;慕寒淵近在她身前的那個眼神太過凌冽,偏眼尾點金似的小痣都被染上動情的豔色。
&esp;&esp;清冷若冰霜的眼眸,和截然相反的,不作反抗只能只能任她欺負的模樣——兩人之間的水霧都被這畫面裡的極致反差繃成了一把拉滿弦的弓。
&esp;&esp;【反正已經釀成大錯……】
&esp;&esp;【釀一次,與釀千千萬萬次,又有什麼區別呢?】
&esp;&esp;雲搖聽得識海深處響起了不知源頭的蠱惑人心的低聲,如魔音灌魂,理智都被撕扯出將斷的銳鳴。
&esp;&esp;她按定了眉心,以靈力灌入,總算稍清明瞭些。雲搖垂下手,徒勞地張了張口。
&esp;&esp;解釋麼?
&esp;&esp;孽已鑄成,又能如何解釋——
&esp;&esp;是我不該封你的惡鬼相、累及自身,還是我後悔救你了?
&esp;&esp;她已是將死之人,最多不過半載,苦心維繫那些名節於她而言又有何用呢。
&esp;&esp;便叫他恨她好了。
&esp;&esp;這樣,還能助她完成出關所欲為之事。
&esp;&esp;“師尊還在猶豫什麼。”身前那道清冷得極具辨識性的聲音再次響起。
&esp;&esp;“……”
&esp;&esp;雲搖下意識回眸,對上了慕寒淵的眼睛。
&esp;&esp;他膚色約是天生的冷白,自三百年前她救下他時便是。只是此刻眼尾被情慾沾染,早已浸透了紅,殷殷如指尖抹開的淡血,又如穠豔迤邐的一扇雀尾。
&esp;&esp;連睫下那顆點金小痣都被勾抹出幾分妖異。
&esp;&esp;她昔日救下他時倒是不曾想過,清冷如慕寒淵,會有這樣蠱得她也沉淪的一面。
&esp;&esp;“——”
&esp;&esp;雲搖回神時,抬起的指尖已經落在慕寒淵的眼尾。
&esp;&esp;那人似是同樣怔在了她方才看他的眼神裡。
&esp;&esp;而直到她驚回神,從沉湎的記憶中掙脫出來,慕寒淵才在同一息裡猝然驚醒。霜寒似的薄怒覆上他眉眼,他撇過側顏,近兇狠地避開了她的指尖。
&esp;&esp;“師尊,你羞辱夠了嗎?”
&esp;&esp;眉心一灼,難以言喻的惡怒之意燎過雲搖周身脈絡,侵佔了她全部的五感神識。
&esp;&esp;近乎入魔的情緒下,雲搖沒有遲疑,指背沿著慕寒淵凌厲的顴骨線滑下分寸,然後不容拒絕地捏住了他的下頜,將那張清冷受辱的謫仙面轉向自己。
&esp;&esp;“羞辱?這就算羞辱了?”
&esp;&esp;雲搖靠近他,將人迫在青石前,她吐出刻薄的輕笑,呵氣如蘭地拂過他半褪也浸得溼透的雪白單衣下,那起伏如青山綿延凌展的鎖骨。
&esp;&esp;塗著紅蔻的指尖鬆開了他的下頜,若起若落地,沿著他頸線向下,路過那顆分明地折凸起的喉結時,她惡意地放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