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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啊……那就不奇怪了。”
&esp;&esp;“完了,這一篇我就犯了七條。”
&esp;&esp;“別說你了,我師父和師叔都犯了好幾條——哎喲!誰打得我?”
&esp;&esp;不知哪個長老出手滅口,將最後一個出言的弟子打得一個馬趴摔進了殿中。
&esp;&esp;僵坐中場的長老們終於回過神,一位執法殿長老輕咳著起身:“褚長老,寒淵尊…慕寒淵所言不錯,他這,確實,不曾違犯任何一條門規。”
&esp;&esp;但是再細查下去他們可就要全軍覆沒無一倖免了。
&esp;&esp;褚天辰氣得鬍子都快翹過頭頂了:“……那是因為四師叔祖制定綱紀禮法時,不曾想到日後竟然會有對師尊生出不倫之心的如此大逆不道之徒!”
&esp;&esp;雲搖面無表情地捏著茶盞給自己壓驚。
&esp;&esp;心道這倒確實。
&esp;&esp;想來四師兄當初怎麼也想不到,他這個能折騰出一千八百九十二條門規的最不省心的小師妹,將來收個逆徒,比她還不省心到離譜。
&esp;&esp;雲搖剛想著。
&esp;&esp;便聞慕寒淵清聲如金玉,蓋過了殿中眾議:“寒淵自知違逆,辜負師尊教養之心,願自請三百寒魂鞭,以告天下、以儆效尤。”
&esp;&esp;“——!”
&esp;&esp;話聲一落,滿堂俱寂。
&esp;&esp;剛上來的兩名執法殿弟子更同是一哆嗦,看怪物似的看向了慕寒淵。
&esp;&esp;——
&esp;&esp;寒魂鞭,乃乾門執法殿最嚴酷的刑罰,一鞭便黜百日修為,且錐心裂骨,生不如死。非懲戒欺師滅祖之徒不請此鞭,乾門內百八十年也未必現一回。
&esp;&esp;上一次用到,還是百餘年前一位弟子為謀奪靈寶強傷同門險些致死,那也不過是抽了十鞭後,就修為盡喪,淪為廢人,半死不活地被驅逐出山門。
&esp;&esp;“三…三百?”
&esp;&esp;褚天辰鬍子抽動得厲害,下意識扭頭看向首座上的雲搖。
&esp;&esp;卻見一身紅衣的女子面無表情地低著頭,掌心虛握,原本拿著的杯盞不見蹤影。
&esp;&esp;倒是手掌下方,桌上落著一小堆齏粉。
&esp;&esp;殿內寂然數息。
&esp;&esp;跟著便是滿殿慌亂,桌椅挪動之聲紛雜——
&esp;&esp;“褚長老,萬萬不可啊!”
&esp;&esp;“掌門未歸!此事絕不能如此決斷!”
&esp;&esp;“還請寒淵尊三思而言!!”
&esp;&esp;“慕師兄!”
&esp;&esp;然而再多的聲音也未能攔住,執法殿堂門中開,寒魂鞭被人請出,頃刻便碎雲而來,直入殿中。
&esp;&esp;猶如碎冰礪骨的長鞭泛著森森寒芒,橫浮於大殿正中,頃刻間就叫明德殿殿內的溫度掉下來了一大截。
&esp;&esp;褚天辰壓著惱怒扭頭,給執法殿那名長老傳音:“誰讓你真請它出來了!?”
&esp;&esp;“不,不是我啊。”執法殿長老冤枉得不行。
&esp;&esp;“不是你還能有誰——”
&esp;&esp;褚天辰還未問完,便見託著寒冰長鞭的靈光淡去,它徑直落下,平置入慕寒淵向上橫抬起的雙掌之中。
&esp;&esp;那人穿過半座大殿,路過無數不忍或震撼的視線,最後停在了從方才開始便一字未發,死死攥著拳低著頭的首位的紅衣女子身前。
&esp;&esp;慕寒淵折膝,在她紅裙前一丈遠處跪了下來。
&esp;&esp;寒冰礪骨的長鞭被他舉到齊眉高度。
&esp;&esp;“請師尊執法。”
&esp;&esp;“…………”
&esp;&esp;雲搖攥得指骨都慄然難已,她僵著轉回頭,不知是惱是怒而微微泛紅的眼眸向下一掃,兇狠地釘住了跪在身前的慕寒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