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如您示下,朱雀衛七營已悉數降歸。一炷香前,我部與朱雀衛誘玄武衛入彀,於長儀峽谷內將之合圍,現已將玄武城十萬精兵困於天隕淵前。是否受降,請城主決議。”
&esp;&esp;“…………”
&esp;&esp;幔帳外每說一句,雲搖的心就沉下去一分。
&esp;&esp;等那段話盡,她已忍不住抬眸,打量面前這張叫她覺著冰冷而陌生的青銅面具。
&esp;&esp;果然如鳳清漣所說,沒有什麼身陷絕地的危局,也沒有什麼三城合圍的困境,正相反,假受朱雀追襲,逃至兩儀城,再設套誘騙玄武衛長驅直下,最後合力圍之……
&esp;&esp;這一切都是慕寒淵計謀的一部分。
&esp;&esp;而他做這一切,難道當真是為了——
&esp;&esp;“白虎部從不受降,”慕寒淵垂眸,隔著青銅面,眼眸漆如墨冰地臨睨著她,“全都殺了,葬入天隕淵。”
&esp;&esp;“——!”
&esp;&esp;話聲方落,慕寒淵身影驟然一顫。
&esp;&esp;他再次伏首屈身,幾乎要跌靠到雲搖身上,脖頸側青筋長起,繃得幾近戰慄。
&esp;&esp;雲搖本能抬手將人扶住,指節攥握,卻下不去手。
&esp;&esp;她微微咬牙:“此舉有違天道。”
&esp;&esp;“……天道?你和他如今倒是一路相似!”慕寒淵恨極,按著洶湧難抑的識海,聲音沙啞作笑,“她不明白也就算了,你豈會不懂!天若有道,這世上還哪來的你我!?”
&esp;&esp;“什麼?”
&esp;&esp;雲搖聽得茫然又心驚。
&esp;&esp;那句將出的慕寒淵被她咬在唇間,她切聲低頭:“你到底怎麼——”
&esp;&esp;剎那之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