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宮主,不可!”
&esp;&esp;“……你瘋了不成!”聞不言差點氣死,“她方才說什麼你聽到?!”
&esp;&esp;“這應該就是我說過的,慕寒淵的師妹。”段松月抖著臉上的胖肉,又氣又恨地說。
&esp;&esp;聞不言貴為浮玉宮之主,何曾被人這樣罵過,早氣得理智將失:“慕寒淵的師妹又如何,她——”
&esp;&esp;驟然卡殼。
&esp;&esp;修者們正茫然。
&esp;&esp;不知哪個角落,忽鑽出個女聲:“咦?寒淵尊的師妹哎,那不就是乾門二代弟子咯?真按輩分,確實得算是聞宮主的祖宗了吧?”
&esp;&esp;“——!!!”
&esp;&esp;聞不言氣得差點一掌拍過去。
&esp;&esp;可惜袍袖未動,就見臺下那名黑衣女子的帷帽長紗無風自拂。
&esp;&esp;殺意凌厲。
&esp;&esp;聞不言一凜,警覺地握住了劍身,背後冷汗都差點下來。
&esp;&esp;面上僵持未動,他傳音向段松月:“你上次不還說她充其量是個還虛境巔峰的修為嗎?現在是怎麼回事!?”
&esp;&esp;“宮主,上回我帶心腹親自去的,要不是中途被人插了手,必然能叫她折戟當場,按理說所試不假啊……難道她竟真是蓋得過慕寒淵的仙才,如此短時間內,還能晉一個大境?”
&esp;&esp;“……要真是這樣,那更留他們師兄妹不得了。”
&esp;&esp;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聞不言望著臺下,目露狠意。
&esp;&esp;他將手背到身後,一道劍訊捏傳出去。
&esp;&esp;傳完之後,聞不言似乎長鬆了口氣,眯眼看向臺下女子:“既是寒淵尊師妹,閣下又為何鬼鬼祟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esp;&esp;黑衣女子懶聲抱臂:“我不示真面,總好過你們真不要臉?”
&esp;&esp;“雲、師、叔!”聞不言再能屈能伸,這會話聲也快從牙縫裡擠出來了,“我敬你是因為你輩分高,但你莫要仗勢欺人。”
&esp;&esp;“我仗勢欺人?哈哈,謝謝你啊,這是我今年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雲搖扭頭,一掃後面憋笑的眾小仙門,“你們說,方才是什麼人高高在上道貌岸然,活脫脫演了一出仗勢欺人的猴戲啊?”
&esp;&esp;“——”
&esp;&esp;話聲一落,再抑不住的滿場低笑。
&esp;&esp;浮玉宮眾人自然是氣得半死,蓮臺上的大仙門間也有騷動,也就沒人注意,九思谷為首的蕭九思忽地捏緊了檀木座椅的扶手。
&esp;&esp;力度幾乎要叫那張椅子灰飛煙滅。
&esp;&esp;而就在聞不言面露狠色,幾乎要動手時,他忽然像是聽見了什麼傳音,臉色驀地一鬆。
&esp;&esp;臺下。
&esp;&esp;雲搖同樣驟然轉身,看向五座蓮臺後,天山方向。
&esp;&esp;眾人尚不明緣由。
&esp;&esp;就見聞不言扭頭,對著白玉屏後的天山方向跪了下去:“弟子聞不言,恭迎碧霄老祖出山!”
&esp;&esp;場中驟寂。
&esp;&esp;緊隨其後,浮玉宮一眾長老弟子紛紛跪地——
&esp;&esp;“弟子恭迎碧霄老祖出山!”
&esp;&esp;“恭迎碧霄老祖出山!”
&esp;&esp;“恭迎碧霄老祖出山……”
&esp;&esp;場中,所有站在慕寒淵這邊的修者幾乎盡數面色大變。
&esp;&esp;對於這位傳聞中的浮玉宮老祖,三百年前就開創浮玉宮後繼任太上長老的碧霄道人,仙域裡一直有所傳聞。
&esp;&esp;其中最篤定一條,莫過於他已跨過天塹,入渡劫境。
&esp;&esp;——那是乾門小師叔祖昔日都未曾越至的境界。
&esp;&esp;無論是出於驚恐或者崇敬,廣場內的一眾修者紛紛折腰,向著同一個方向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