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前湧動起來。
&esp;&esp;如親歷的往事一般，美好得引人沉淪。
&esp;&esp;今日慕寒淵不止一次地想，若他也在其中就好了，在那段鮮活的、雖死猶生的記憶之中。
&esp;&esp;她所經歷的那段人間，確實比他要天寬地闊，要美得多。
&esp;&esp;也難怪她會對這人間如此留戀、如此珍護。
&esp;&esp;……
&esp;&esp;房中的話聲依然淌在身周。
&esp;&esp;慕寒淵並不是有意聽的。
&esp;&esp;這些日子他的神識範圍一直在增長，以遠超過合道境巔峰的水準與速度。如此類的聲音，即便隔著再多層隔音罩，都難以阻擋地灌入神識中。
&esp;&esp;他的神魂之力彷彿被什麼東西正脹滿到一個極致。
&esp;&esp;以至於慕寒淵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渡劫境的那層壁，與他只剩咫尺之隔。
&esp;&esp;觸手可及。
&esp;&esp;但不知為何，慕寒淵從心底深處不願去接近它。
&esp;&esp;就好像一旦突破了那層壁壘，壁壘之後就會出現最可怕的、他最不能接受的後果。
&esp;&esp;“……”
&esp;&esp;在掀起衣袍的夜風裡，慕寒淵站了很久，低下頭看向自己的心口。
&esp;&esp;自梵天寺他幾場光怪陸離的夢後，那道聲音反而越來越少地出現了。
&esp;&esp;最後一次，他清晰記得它如貼在耳畔的感覺。
&esp;&esp;那下一次會在哪裡呢。
&esp;&esp;許久後，慕寒淵輕嘆了聲，托起袍袖中的金蓮。
&esp;&esp;他用指腹輕點了下睡著的小金蓮的蓮花瓣。
&esp;&esp;“……蒼鱗惡爪，不改其心。”
&esp;&esp;“她說得真好。可惜不是對我。”
&esp;&esp;-
&esp;&esp;雲搖終於還是說服了慕九天，在仙門大比後，到東海鳳凰族去求治之事。
&esp;&esp;——鳳凰一族與真龍一族同是天地孕養，最受厚待，且族內素有浴火重生的傳聞。若想脫胎換骨、解決慕九天的修魔之患，那鳳凰族便是乾元界內最有希望之處了。
&esp;&esp;仙門大比前的最後兩日，轉瞬即逝。
&esp;&esp;“跟師叔您說的一樣，最近這兩三天裡，整個仙域全都在聊寒淵尊這件事，背後一定有人在煽風點火——不然怎麼會傳得那麼快！”
&esp;&esp;丁筱一早便來給雲搖傳信了。
&esp;&esp;隔著房門，雲搖的聲音傳到廊下：“我讓你打聽的事情呢。”
&esp;&esp;“嗯，打聽到了，”丁筱抿了下嘴，“有一個壞訊息，和一個壞訊息，師叔想聽哪一個？”
&esp;&esp;雲搖：“……”
&esp;&esp;大約從房內的沉默中感受到了致命威脅，丁筱不敢再鬼，連忙正色。
&esp;&esp;“九思谷那邊，聽聞蕭九思蕭谷主確實被萬長老從東海請來，按半個時辰前天山行宮的動靜，應當是已經到了。”
&esp;&esp;“……”
&esp;&esp;“浮玉宮這邊按照他們弟子間的傳言，好像是說他們那位老祖——碧霄道人，竟然也出關了。前日就是因為這個，他們才沒顧得上計較執事弟子受傷的事，全都倉促趕回浮玉宮，聆聽老祖訓誡去了。”
&esp;&esp;“……”
&esp;&esp;房內毫無迴音。
&esp;&esp;就在丁筱暗忖這為難局勢下，她們師叔祖會如何行事的時候，就忽見面前房門開啟。
&esp;&esp;一道著黑色衣裙、戴黑色帷帽的清瘦利落的身影，從開向兩側的房門正中，顯露出來。
&esp;&esp;丁筱一驚：“師叔，你這是……？”
&esp;&esp;她話未過半，忽聽得腦袋後面，晴空一聲悶雷。
&esp;&esp;“！”丁筱嚇得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