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地抻著懶腰，笑吟吟地往最邊上的廂房走去：“這御劍了半日，又聊了半日，我還真有些累了。你若無事，也早些休息吧。”
&esp;&esp;“弟子還有一事未明，”慕寒淵聲線淡淡地響在身後，“請師尊賜教。”
&esp;&esp;“……”
&esp;&esp;雲搖心裡不安了下。
&esp;&esp;她遲疑回眸：“什麼事？”
&esp;&esp;“師尊為何，如此執意於蕭如生是否是蕭九思之子的事情？”慕寒淵垂眸問道。
&esp;&esp;雲搖怔了下。
&esp;&esp;這個問題她倒是沒想到。
&esp;&esp;大約便是這片刻沉默，慕寒淵難得缺了絲耐性。他撩起長睫，隔空望向了廊下的紅衣女子。
&esp;&esp;“蕭九思，若史載無誤，應是南疆王朝的末代太上皇，”慕寒淵的聲音輕低了下去，“民間傳聞，師尊與他，曾有過一段露水姻緣，是麼？”
&esp;&esp;雲搖：“…………”
&esp;&esp;雲搖：“？”
&esp;&esp; 千里故人千里月（四）
&esp;&esp;雲搖這輩子沒有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
&esp;&esp;——
&esp;&esp;她、和蕭九思那個狗東西、露水姻緣？？？
&esp;&esp;這到底是哪個居心不良的王八蛋編造出來敗壞她名聲、拉低她輩分的？！
&esp;&esp;“……”
&esp;&esp;慕寒淵語氣起得似隨意，眼神卻片刻也未離開雲搖的神情，於是他也看得分明。
&esp;&esp;他話剛說完，雲搖的臉一下子就紅透了。
&esp;&esp;氣得。
&esp;&esp;尤其那雙總是情緒倦怠的眼眸，這會兒幾乎要噴出火來：“誰、傳、的？”
&esp;&esp;慕寒淵停了須臾，眼睫低掃下去，唇角卻不明顯地勾抬了下：“坊間傳聞而已，師尊不必動怒。”
&esp;&esp;“我能不動怒嗎？跟那個偽君子牽扯在一起還被這般胡說八道，我還不如遺臭萬年呢。”雲搖微微咬牙。
&esp;&esp;“聽起來，師尊與這位蕭谷主相熟？”
&esp;&esp;雲搖氣極反笑：“熟啊，可不能再熟了。道貌岸然，斯文敗類，我就沒見過比他更偽君子的！”
&esp;&esp;“……”
&esp;&esp;雲搖說完話，回身工夫，卻見慕寒淵不知何時去到了院中的涼亭下。
&esp;&esp;大約是從什麼儲物法寶裡取出了成套的茶盞瓷器，那人一挽袍袖，儼然就要淨手沏茶。
&esp;&esp;雲搖看得有點茫然：“這是做什麼？”
&esp;&esp;“天色尚早，我想師尊也睡不著，不如聽師尊多講些從前舊事，”慕寒淵從灼起的紅泥火爐後撩起長睫，神色溫潤平和，眼神清灼人心，“師尊可願講麼。”
&esp;&esp;那一刻多少有些鬼迷心竅。
&esp;&esp;雲搖就點下頭去了。
&esp;&esp;“九思谷谷主隱世不出已久，世人提起，亦是稱讚有加，”慕寒淵添水，聲音比那清泉落壺的動靜都悅耳，“師尊為何對他頗有微詞？”
&esp;&esp;輕飄飄一句，瞬時就勾起了雲搖的殺心。
&esp;&esp;她冷笑了聲：“世人當然誇他，蕭九思這個偽君子，從少年時候就慣會裝一副謙謙君君子的模樣，別說世人了，他剛去乾門求學，給我師兄作記名弟子那兩年，我都差點被他騙過去。”
&esp;&esp;“他如何騙師尊的？”
&esp;&esp;“自然是口蜜腹劍，表裡不一！枉我還把他當真朋友，有什麼要溜出去乾的事都提前給他講，說好了讓他在山門內給我望風，防備師兄，他答應得是好好的，結果呢？”
&esp;&esp;雲搖提起來就氣得快咬碎了一口銀牙。
&esp;&esp;“我前腳才剛下山，他扭頭就給四師兄告小狀，事無鉅細地交代我又去幹什麼什麼事了，偏他還發劍訊安撫我，說門內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