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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
&esp;&esp;慕寒淵微微一頓，長睫垂掃。
&esp;&esp;輥著金紋的廣袖下，似乎有什麼收緊，將薄袍拉出一道冷冽凌厲的弧線。
&esp;&esp;丁筱疑惑：“師叔找紅塵佛子做什麼？”
&esp;&esp;“哦，我知道了，”另一名弟子急中生智，“此地雖然靈力無法調動，但若有了無大師在，他精通佛法，靠信力便能行事，跟著他一定能護得我們周全，說不定還能弄懂這裡到底是個什麼鬼地方！”
&esp;&esp;丁筱訝異地看向雲搖：“原來師叔是因為這個嗎？”
&esp;&esp;雲搖：“……”
&esp;&esp;她總不能說因為妖僧說她和慕寒淵之間有宿世孽緣，一副看得穿惡鬼相本體的神棍態度吧。
&esp;&esp;於是雲搖高深地點了點頭：“孺子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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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這一找，便一直找到了日薄西山，這座廣袤熱鬧的城池也安靜下來，由著黃昏披上了一層薄紗似的霞蔚。
&esp;&esp;從食肆三樓，撐起的木窗邊往外眺去，滿城盡收眼底，遼闊得望不到邊際。
&esp;&esp;“唉，沒有靈力是真不方便啊，我都看不到這座城到底有多大，”丁筱喪氣地靠在桌上，“光憑雙腿走了大半日，連個城牆邊都沒看見，這樣下去人找不到，累都累死了。”
&esp;&esp;何鳳鳴也皺眉道：“這秘境確實大得出奇，最古怪的是沒有任何靈氣存在，像是一處禁地，此間的人也都和秘境外的凡人一樣，毫無修為。這種地方，怎麼可能會有什麼助人白日飛仙的秘寶呢？”
&esp;&esp;雲搖輕哂，從窗外回眸：“你還真信了那種鬼話？”
&esp;&esp;何鳳鳴憋氣，嘀咕：“將信將疑總有一些。”
&esp;&esp;“師叔完全不信嗎？”丁筱好奇地趴到桌上，“那為何還要一同進秘境啊？”
&esp;&esp;“你說因為誰。”雲搖側身一瞥，眸子懶怠地落到窗前。
&esp;&esp;同樣是坐在圈椅裡，和雲搖不同，那裡的青年從銀絲頂冠，到墨雲似的長髮，再到腰間玉帶與垂琴流蘇，全都一絲不苟、不染塵埃。單是端坐在那兒，便像極了清心悅目的一幅落華覆雪仙山明月圖。
&esp;&esp;尤其他寂然垂眸時，如一尊溫潤悲憫的玉石神像。
&esp;&esp;樓外鼎沸，樓裡喧囂，偌大人間煙熏火燎，好像都沾不得他半形衣袍。
&esp;&esp;雲搖渾沒正行地靠在桌邊，支著下頜看慕寒淵。
&esp;&esp;一邊看她一邊想。
&esp;&esp;傳聞都說天山之巔的聖雪不受俗世紅塵侵擾，永世不化，可比起他來，想還是要遜上一截清冷。
&esp;&esp;這一世她若能得個善果，不如干脆央一央哪位心軟的神君，把這個和她“露水師徒緣”的徒弟點上仙界去，說不得就能去西方佛陀那兒做個十聖之一。
&esp;&esp;真到了那時候，她這個司天宮的小仙子也算是上面有人了不是……
&esp;&esp;大約是雲搖看得太入神了，滿桌寂靜都不知何時，她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esp;&esp;丁筱烏溜溜的黑眼珠開始在兩人之間打轉。
&esp;&esp;其餘弟子埋頭不敢說話。
&esp;&esp;於是那尊“玉石神像”終於還是顫動了下眼睫，從他的神座蓮臺上活了過來。
&esp;&esp;慕寒淵無奈撩眸：“雲么九。”
&esp;&esp;“……啊？”雲搖茫然回神，跟著反應過來，她輕咳了下，若無其事轉向丁筱，“剛剛說到哪兒了？”
&esp;&esp;丁筱憋笑：“說到為何要進秘境。”
&esp;&esp;“哦，是，”雲搖又坦蕩轉回去，對著慕寒淵，“現在能說你的理由了？我看你好像對此地的古怪一點都不意外，難道你進來前就知道這裡是這樣的？”
&esp;&esp;慕寒淵搖頭：“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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