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仙門明月，天巔之雪；即便是在話本里的那個慕寒淵，在他入魔血洗仙域前，也無人有半分料及。
&esp;&esp;在掩藏自己所思所想這方面，大概全天底下也找不出第二個比他厲害的。
&esp;&esp;哪裡用得著她提醒？
&esp;&esp;但慕寒淵似乎毫無芥蒂：“是，一切聽師尊安排。”
&esp;&esp;“……”
&esp;&esp;慕寒淵聽之任之的態度，叫雲搖莫名有些不自在，她輕咳了聲，轉開臉：“你確定，侍龍城裡這些白骨，不會傷到丁筱他們吧？”
&esp;&esp;“我查探過，不會。”
&esp;&esp;見雲搖似乎猶有不安，視線也懸系在離了樓的幾名弟子身上，慕寒淵作罷的話聲又起：“城中白骨並無傷人之意，更甚者，他們自己未必察覺到自己的狀態已非活人。”
&esp;&esp;雲搖果然轉回視線：“那便是有人在背後操控了？”
&esp;&esp;“待取得龍心鱗，一切自解。”
&esp;&esp;“那好，我們也下樓吧。抓緊時間，至少在明日午時前，先蒐集到全部有關龍心鱗的訊息。”
&esp;&esp;“是。”
&esp;&esp;雲搖下了樓，在“人”來“人”往的熱鬧夜市前，她僵站了數息，終於深吸了口氣，硬著頭皮，朝城中還沒有弟子前去查探的其中一個方向走去。
&esp;&esp;只是剛走出去兩步，雲搖察覺了什麼。
&esp;&esp;她停身，回眸——
&esp;&esp;瞥見了一截雪不染塵的白袍，又向上挪，直到對上慕寒淵清孤如遠山晴雪的眸子。
&esp;&esp;雲搖：“……你跟著我做什麼？”
&esp;&esp;“我同師尊一道。”
&esp;&esp;“？可那樣不是要多費一倍時間嗎？”雲搖脫口而出後，恍然了什麼，心虛地轉過臉，“嗯，我之前不是怕，只是有些……太意外了。”
&esp;&esp;“弟子明白。”
&esp;&esp;慕寒淵溫潤答過，卻依然走在雲搖身後。
&esp;&esp;雲搖有些微惱：“那你還跟著我？”
&esp;&esp;“嗯，弟子怕，請師尊護佑。”
&esp;&esp;雲搖：“……隨你吧。”
&esp;&esp;雲搖莫名有些臉熱地捏緊了手指，轉身快步往前走。
&esp;&esp;那絲涼淡如雪後山林的氣息，一直若即若離，不遠不近地縈在她身周。無論她與誰探聽訊息，都感覺得到，慕寒淵就在身旁，像是觸手可及之處。
&esp;&esp;許是眉心邪焰的影響，雲搖發現，除了會渴望和慕寒淵的身體接觸外，在這種極為陌生的境況下，慕寒淵離她愈近，她似乎就愈安心些。
&esp;&esp;始終提在胸口的那口氣不知不覺就鬆懈下去。
&esp;&esp;……有個徒弟的感覺。
&esp;&esp;好像還是不錯的。
&esp;&esp;-
&esp;&esp;在侍龍城，龍心鱗似乎是人人得知的聖物。關於它的訊息，如過江之鯽，層出不盡。
&esp;&esp;雲搖打聽了一晚上加半天，挑揀了其中看似靠譜些的，逐一查證了——
&esp;&esp;無一例外，全撲了空。
&esp;&esp;城中，某茶館。
&esp;&esp;雲搖撐著下頜，耷拉著腦袋，似乎沒精打采地盯著自己垂下的左手。
&esp;&esp;指間串著的金鈴隨手串晃動，清聲作響。
&esp;&esp;丁筱幾人收到了慕寒淵以血色絲絡通傳的訊息，也前後趕回來了。
&esp;&esp;同樣都沒結果。
&esp;&esp;丁筱幾人難免有些喪氣，探討了半天，見雲搖始終不作反應，丁筱乾脆湊過腦袋來：“師叔，你在想什麼？”
&esp;&esp;“我在想，這城中哪塊算風水寶地。”
&esp;&esp;“啊？”丁筱茫然。
&esp;&esp;就見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