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esp;&esp;慕寒淵一停。
&esp;&esp;似乎是想過諸多可能,也未料及她後面跟著的是如此不正經的一句。
&esp;&esp;“可惜,還是缺了點什麼。”
&esp;&esp;慕寒淵回神,鬆開了雲搖的手腕:“缺什麼,我為師尊取來。”
&esp;&esp;“你都不知道缺什麼,還敢妄言。”
&esp;&esp;雲搖一面打趣他,一面走向這殿內另一側豎著格格框框的架前,“若我要你去取九重天之巔的天寒玄玉,你莫非也能為我拿來下酒?”
&esp;&esp;“天寒玄玉?”
&esp;&esp;“嗯,”雲搖到了那座檀木架前,從上面取了兩隻木盒,抱著盒子往窗畔回,“那可是萬年不化、能冰封一整座小世界保其氣機不散的存在。”
&esp;&esp;慕寒淵略作思索,不知在心底推衍過幾番,便舒展凌眉,頷首問:“師尊何時需要?我……”
&esp;&esp;“你是傻子麼。”
&esp;&esp;雲搖笑著在拉開的窗門前席地而坐,順手就把清冷怔然的慕寒淵一併拉下來。
&esp;&esp;他毫無防備,被她拉得清正衣袍的襟領都歪斜幾分,露出凌厲漂亮的鎖骨來。
&esp;&esp;而鎖骨下,那逸散著血霧而不愈的猙獰彎曲的長傷,也一併顯露出來。
&esp;&esp;雲搖面色陡變。
&esp;&esp;慕寒淵微頓了下,無奈側過了身,將衣襟盡數理好,他才轉回,在雲搖身旁的軟墊上坐了下來。
&esp;&esp;“師尊?”
&esp;&esp;兩隻盒子被“哐當”一聲擱在地上。
&esp;&esp;雲搖捏著手指,忍住了沒有去直接撕開他衣袍:“那是什麼。”
&esp;&esp;“傷。”
&esp;&esp;“——?”
&esp;&esp;感覺到冬雪似的凜冽眼神掃過。
&esp;&esp;慕寒淵似乎笑了下:“我並非飛仙,而是借神器之力蔽過天門,受些天罰,也是理所應當。”
&esp;&esp;雲搖蹙眉。
&esp;&esp;身為三聖之首,她自然聽說過天罰之力,那是對妄破天門、欺蔑天道的懲罰——像惡相那般,近乎滅世而強開天門的,必受天罰,只是她未曾想到,連由往生輪帶至上界,照樣無法逃過。
&esp;&esp;不過她隱約記著,天罰烙印都是在神魂之上,怎麼還會給軀體造成這樣厲害的傷?
&esp;&esp;回想起那無法癒合的傷口與凝在之上的血霧,雲搖臉色愈發有些難看:“你去找青木神君取藥茶時,怎麼就不記得為自己也討一份傷藥?”
&esp;&esp;“既是天罰,藥石無用。”
&esp;&esp;慕寒淵截住了雲搖還欲出口的話:“師尊方才去取來的是什麼?”
&esp;&esp;雲搖遲疑了下,還是拉開木盒,將其中自己封藏多年的酒壺拿了出來。
&esp;&esp;“百花仙釀,”雲搖嘆息,“這可是上一任百花神君下凡歷她的百世劫前給我準備的。如今只剩最後兩壺了,原本想拿出來與你分享,可你的傷……”
&esp;&esp;“無礙,”慕寒淵笑,“我陪師尊共飲。”
&esp;&esp;雲搖微微歪頭,對上慕寒淵半遮在幔帳翳影裡的模糊眼神:“你確定?”
&esp;&esp;“嗯。”
&esp;&esp;“……”
&esp;&esp;半個時辰後。
&esp;&esp;“砰。”
&esp;&esp;檀木長案被磕出一聲悶響。
&esp;&esp;身影清正如君子自規的某人,倒下去時也是腰直背平的。
&esp;&esp;雲搖抬手在那人眼前晃了晃,沒見反應,這才湊頭趴過去看——
&esp;&esp;細長睫羽隨著他呼吸微微顫拂,修挺的鼻樑伏下翳影,冷玉似的側顏被酒意挑染上幾分穠豔的薄色。
&esp;&esp;果真,這就醉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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