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望著在他腳邊的屍首，雲搖半晌才僵澀地仰起頭，撐起個比哭都難看的笑：“他們被你嚇壞了，自然都會說我是，大仙還不如直接把我殺了，至少還能給我個痛快，免受折磨——”
&esp;&esp;“只要你說不是，我就信。不過……”
&esp;&esp;慕寒淵指向了雲搖對面，那排成一列列的絕望而掙扎不得的仙娥仙君們。
&esp;&esp;“你每說一句不是，就有一個人替你去死。”
&esp;&esp;“——！”
&esp;&esp;雲搖臉上最後一絲笑意崩碎。
&esp;&esp;忍個屁。
&esp;&esp;她就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小神仙，要是連眼前的人都救不了，還指望救什麼整個仙界。
&esp;&esp;那他媽不該是天天受他們頂禮膜拜的三聖五尊才該出來扛的事情嗎！
&esp;&esp;以一種要扯下衣袖的力度，雲搖狠狠將袖子一擼。
&esp;&esp;腕心的三瓣金輪朝向椅子中的天魔。
&esp;&esp;一路上都只知恭維討好的脆皮孱弱小仙子，這會眼角發紅，有種要瞪出血上前狠狠咬斷他喉嚨的狠意。
&esp;&esp;慕寒淵微微凜緊肩背，垂下的指節無意識地捏住扶手。
&esp;&esp;像她……
&esp;&esp;“撲通。”
&esp;&esp;金玉殿宇的石階被膝蓋砸得悶響。
&esp;&esp;僵住了的天魔難以置信地眨了下長密的睫羽，向下掃落——
&esp;&esp;對上了說跪就跪的小仙子。
&esp;&esp;豈止是跪，她幾乎要給他磕個頭了。
&esp;&esp;“大仙明鑑！這玩意真的是好死不死臨到我身上來了的，它一千年就換一次主，仙界換夫君最頻繁的仙娥都沒它變心變得快啊！但凡有的選，我一定現在立刻馬上就割愛給您，但它賴皮得要死這會不肯出來啊！”
&esp;&esp;慕寒淵：“………………”
&esp;&esp;天魔唇畔的笑冷掉了。
&esp;&esp;額角淡青色的血管微微綻起。
&esp;&esp;而跪地的小仙子猶如不知死期將至，還在一邊擦淚一邊絮絮叨叨：“要不這樣，反正大仙你壽數無盡，肯定比我活得長，等一千年後，它出來以後一定識時務地認你為主——”
&esp;&esp;“閉嘴。”
&esp;&esp;天魔終於忍無可忍。
&esp;&esp;玄色衣袍後掀起雪色長髮，那人身影一晃，頃刻就出現在了雲搖身前，他單手攥住了小仙子纖細脆弱的頸，硬生生將人從她跪著的地上提起來。
&esp;&esp;“我只是要你用，不是跟你要。”
&esp;&esp;天魔眼尾沁上冷戾的血色。
&esp;&esp;“……”
&esp;&esp;雲搖幾乎有些窒息，眼底作偽的情緒破碎，流露出一兩分真實的不解。
&esp;&esp;而慕寒淵終於回神，發現自己快要將這個沒骨頭又膽小諂媚的小仙子掐死的事情。
&esp;&esp;那人慌忙鬆開了手，隨即反應過來什麼，魔紋覆著的眼尾垂掩下，他轉過身，不再看那張總會叫他想起一個久違的人。
&esp;&esp;“咯咳咳咳……”
&esp;&esp;雲搖扶著脖子咳得驚天動地。
&esp;&esp;一邊咳，她一邊用眼神瘋狂示意那些從魔焰纏身裡暫時逃脫的仙君仙娥們，叫他們趕緊趁這會往外跑。
&esp;&esp;仙君仙娥們窸窸窣窣連貫帶爬地往外逃去。
&esp;&esp;“——大仙原來是要用？”
&esp;&esp;餘光發現天魔要察覺回身，雲搖慌忙接話，假裝踩著自己袍角踉蹌地往前一撲。
&esp;&esp;天魔下意識抬手接住了人。
&esp;&esp;近在咫尺，那個無比可惡討嫌的小仙子用著他最熟悉最懷念的臉，眼神茫然又無辜地問他：“不知我和往生輪，有什麼地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