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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念頭剛落。
&esp;&esp;金光慢慢褪去,坐在那三瓣金輪中,虯髯大漢睜開了眼。下一刻,他就鎖定了識海中雲搖的神識虛影。
&esp;&esp;這往生輪已經在魔焰中待了至少三百年,不知道神器本性是否也受了侵染。
&esp;&esp;雲搖想著,警惕斂氣:“冒然喚醒前輩,實屬無奈。我二人來此,是為了——”
&esp;&esp;“主…人?”
&esp;&esp;一聲稚聲稚氣的聲音,從那身高八尺的虯髯大漢口中脫出。
&esp;&esp;雲搖一僵:“?”
&esp;&esp;下一刻。
&esp;&esp;眼神徹底恢復清明的大漢一蹦而起,歡欣鼓舞地朝著雲搖撲下——
&esp;&esp;“主人!!”
&esp;&esp;雲搖:“………………?”
&esp;&esp;“??????”
&esp;&esp; 莊生曉夢迷蝴蝶(一)
&esp;&esp;眼見著虯髯大漢那巍峨如山般的身影,就要兜頭罩下來,關鍵時刻雲搖一個激靈,醒回神,斷喝一聲:“站那兒!別過來!”
&esp;&esp;“——?”
&esp;&esp;沒想到往生輪器靈竟然真的聽話地停了下來。
&esp;&esp;只是他表情十分委屈,眼神堪稱哀怨:“主人為何不許我過去?”
&esp;&esp;雲搖:“……”
&esp;&esp;這一定是個圈套。
&esp;&esp;或者是神器器靈在天隕淵下待久了,被魔焰侵蝕了靈智成了個傻子。
&esp;&esp;人怎麼能跟一個傻子器靈計較呢。
&esp;&esp;這樣想著,雲搖試圖讓自己的語氣和善起來,循循善誘:“你一定是自己在這深淵裡待了太多年,忘記了很多事情。我怎麼會是你的主人——”
&esp;&esp;話沒說完。
&esp;&esp;剛聽到一半的虯髯大漢露出如遭雷劈如喪考妣的神情:“我是往生啊主人!你不認識我了嗎?我陪你出生入死了那麼多年,你怎麼能只記著輪迴卻不記著我呢?”
&esp;&esp;與大漢外表截然不同的稚聲稚氣太過尖銳,猶如楔入識海的一把鋼釘,無數個藏在黑暗中的角落被撕扯開劇烈的痛意,像打碎的瓷器一樣鋒利的畫面碎片在雲搖眼前晃了過去。
&esp;&esp;她捂住了耳朵,面色一瞬有些蒼白,但理智猶在:“你叫往生……那輪迴又是誰?”
&esp;&esp;難以言喻的預感襲上她心頭。
&esp;&esp;而虯髯大漢操著那稚嫩孩童似的違和聲音,驚喜道:“原來主人連輪迴也忘了,太好了——我們是你的左膀右臂啊,主人你忘了,以前你總說我像個盤子,輪迴像個錐子……”
&esp;&esp;那些絮絮叨叨未能入耳。
&esp;&esp;前面的話卻如一道驚雷劈開了雲搖腦海中的雲山霧繞。
&esp;&esp;輪迴,錐子。
&esp;&esp;這兩個詞她只能想到一個“人”——
&esp;&esp;輪迴塔,大和尚。
&esp;&esp;原來他根本不是人,而是輪迴塔的器靈,難怪終其一生都在守塔。
&esp;&esp;仙界的兩大創世神器,竟在這一世裡,同在乾元大陸上碰了面、紮了堆。
&esp;&esp;認清這一點後,雲搖的識海震盪得更厲害了,她竭力平下氣息:“你說的輪迴,我在外面見過,但我不是你們的主人。不如你先隨我離開這裡,到外面去,我讓他和你對質。”
&esp;&esp;大漢像是有幾分動搖:“輪迴會聽你的嗎?”
&esp;&esp;“嗯。”
&esp;&esp;“——還說你不是主人!”往生輪器靈那點動搖的作偽神情立刻褪去,變成氣悶的惱火,他把腰一叉,“輪迴向來只聽主人的,連我的話都當耳旁風!主人為何就是不肯認我?”
&esp;&esp;雲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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