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無法透入的滅亡地。
&esp;&esp;只是那點微芒尚未照亮雲搖的眼底,她的雙眸便被身前艱難而溫柔地抬起的手覆住。
&esp;&esp;“不要看……”
&esp;&esp;她聽見他聲息薄弱,像是把風一吹就會散盡的蒲絨,可他與她說話,仍是竭力帶著笑的。
&esp;&esp;“……不要看,太醜了。”
&esp;&esp;“慕寒淵、慕寒淵——你怎麼了,你告訴我?”雲搖難抑地想要捂住黑暗中那個無力地倒在她身前的人,他身上有好多好多的傷,血在拼命地往外湧,像是要流盡了。他那麼輕,輕得好像一片羽毛,轉眼就要被吹走了。
&esp;&esp;雲搖心慌得惴惴,手也跟著微顫。
&esp;&esp;她想調起神力為他止血,卻又想起眼前之人是在仙界待一日都要多受一日天罰的魔軀。
&esp;&esp;仙力與神力、這仙庭裡的一切,對他都是緩慢致命的鴆毒。
&esp;&esp;她什麼都不能做。
&esp;&esp;雲搖只能無力又絕望地將身前人抱得更緊:“慕寒淵,我要怎麼做?”
&esp;&esp;“勿怕……只是遏制終焉之力的反噬。”
&esp;&esp;慕寒淵聲線輕弱,卻是含著笑的:“等我的初聖殿下發了聖威,將它從仙界抹去,我便好了。”
&esp;&esp;“好,好……”雲搖強忍著淚意,“我會的,我會的,你就在這裡等我,好不好?”
&esp;&esp;“……我一直在等你啊。”
&esp;&esp;慕寒淵闔著眼,靠在她肩上,低輕地笑。
&esp;&esp;只是笑裡他微微蹙眉,像是忍著什麼難以的痛楚。他蹙眉時的神采,和當年那個在她閉關的洞府外一日又一日徘徊的清峻又固執的少年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