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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這天懸峰上,能柔弱可欺又以色事人的位置,只許留給我,”慕寒淵傾身,握住了雲搖手腕,眼神的凌厲像藏在柔軟的綢緞裡,他輕緩而意欲強烈地將她拉向自己,“……師尊可不能再許給旁人了。”
&esp;&esp;“——”
&esp;&esp;雲搖幾乎有些招架不住。
&esp;&esp;好在關鍵時候,冰棺替她架住了——
&esp;&esp;她衣袂間垂著的塊玉珏,好巧不巧,掛在了冰棺的稜角上。
&esp;&esp;兩人一同低頭。
&esp;&esp;慕寒淵眼神微涼:“?”
&esp;&esp;雲搖:“…噗。”
&esp;&esp;於是慕寒淵的眼神又轉回雲搖那去。
&esp;&esp;雲搖笑著脫開身;“你看,連棺材都看不下去了——想做壞事,還是等你好好地,不用睡棺材了再說。”
&esp;&esp;“……”
&esp;&esp;慕寒淵眉眼間難得見幾分頹意,更惹得雲搖笑意難止。
&esp;&esp;不過還是正事要緊。
&esp;&esp;雲搖起身,去乾坤袋料理她讓慕九天安排送來的乾元界內的各種靈物,盡皆是幫慕寒淵調理根基的。
&esp;&esp;如今終焉之力盡除,他的修為也幾乎要從頭重來。
&esp;&esp;好在他靈脈靈府內便如源渠早成,又浩如天海,餘下的,只需要靠年歲往裡面注入新的活泉。
&esp;&esp;雲搖一邊擺弄著,一邊忽想起什麼。
&esp;&esp;她側身靠在桌案旁,望向慕寒淵:“在幽冥界時,你魂未歸體,五感不存,是如何認出我的?”
&esp;&esp;慕寒淵仍在那塊天寒玄玉做的冰棺中調息,聞言未作思索:“因為是師尊。”
&esp;&esp;“嗯?”
&esp;&esp;“早在魔域,師尊對我試全容丹那時,我便說過,看來師尊忘了。”
&esp;&esp;慕寒淵睜開眼,淡然定眸望她。
&esp;&esp;“即便五感盡喪,只要師尊出現,我也一定能認出來。”
&esp;&esp;“……”
&esp;&esp;雲搖溺在慕寒淵眼底,只覺得心口像是有什麼東西跳了過去,撲通一下,沉甸甸的。
&esp;&esp;大概是個兔子吧。
&esp;&esp;還在她心窩裡偷偷踹了一腳。
&esp;&esp;雲搖藏住了微紅的臉,假裝無事發生地轉了回去:“嗯。”無辜的靈草葉子被她揪掉了兩片,安靜裡她學著開口,“這次記住了……以後都不會再忘的。”
&esp;&esp;“只要你不再突然消失,我全都會記住的。”
&esp;&esp;“……”
&esp;&esp;慕寒淵眼神晃了下。
&esp;&esp;洞府內死寂半晌。
&esp;&esp;雲搖正覺著奇怪,就忽聽得身後傳來衣袍拖過地面的窸窣聲響。
&esp;&esp;她茫然回頭:“慕寒淵……?”
&esp;&esp;洞府內的燭火將那人清癯身影投下,覆落了她滿身。
&esp;&esp;雪色長髮在她眼前流瀉,委下。
&esp;&esp;慕寒淵折膝,長身跪抵在她坐著的軟墊上,然後俯身籠住了她。
&esp;&esp;黑與白的髮絲糾纏。
&esp;&esp;它們在氣息裡微微溼潮,直到雲搖的唇被那人漉溼的睫羽掃過,他折身吻她的頸,感知脈搏的躍動。
&esp;&esp;“師尊,”他低聲念著,給她最溫柔的撫慰,“雲搖。”
&esp;&esp;“我回來了。”
&esp;&esp; 千載相逢猶旦暮(二)
&esp;&esp;天寒玄玉棺在天懸峰的洞府內待了多久,天懸峰上就寸草不生了多久。
&esp;&esp;眼見著無論怎麼精心栽培細心呵護,天懸峰上都以不可阻擋之勢日漸禿頂,乾門內,專司職料理花草靈植的輪值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