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火車站,感受到魔都的人聲鼎沸、車水馬龍,董秀秀和小明呆滯了好一會兒,直到肚子裡傳來陣陣飢餓聲,兩個人才牽著手往附近的小攤子走去。
魔都火車站的附近各種店鋪攤販林立,和奉天比起來更是不知道繁華了多少倍。
“老闆,你這餛飩怎麼賣的?”
“鮮肉餡的兩分一碗,你們來碗不?”賣餛飩的老闆是個年輕人,他絲毫沒有因為面前兩人寒酸至極的著裝而輕視,反而很是熱情的招呼著。
“我們要兩碗,”小明又餓又渴,就想吃點熱乎的,“動作快一點。”
董秀秀低著頭沒有說話,拉著小明坐在了小攤後面的椅子上。
老闆奇怪的看了兩人一眼,手腳麻利的煮起了餛飩,不到五分鐘就端了兩個大碗上桌。
大碗裡湯底清澈,放了些提鮮的紫菜蔥花,上面漂浮著十幾個小拇指節大小的餛飩,水蒸氣帶著陣陣香味直擊董秀秀和小明的腦袋,兩人也是餓狠了,不怕燙的用勺子舀起餛飩就往嘴裡送。
兩分一碗的餛飩就別指望有太多的肉,但好在老闆技術好,少的可憐的肉餡也調的味道不錯。
“咕咕咕”喝完了碗裡所有的湯,意猶未盡的兩人放下了大碗,肚皮的問題暫時已經解決,現在該考慮去哪裡住了。
這時已經快到了晚上7點,夜幕緩緩降臨,現在才去找一個能長期安身的地方顯然不合適,所以最好在火車站附近找一間暫時休息的小旅館。
“老闆,這附近有沒有什麼小旅館可以休息的?”小明從懷裡掏了五分給餛飩攤老闆。
“火車站附近的小旅館比較多,”接過錢後的餛飩攤老闆認真思索了一下,“不過你們倆病的病、小的小,身上應該也沒多少錢,不如去一個能保障安全收費又少的地方,不過這條件嘛就差的多了。”
“條件差不怕,”董秀秀連忙點頭,“只要安全就行。”
得了餛飩攤老闆指引的二人一頭扎進了身後的巷弄裡,七拐八拐了半天才終於找到了一家名為“金安”的小旅館。
小旅館的老闆是個沉默寡言的中年人,看到兩人出現在旅館門口也不上去攬生意,直到小明問起了房價才開口。
“店裡只有五間房,除了三樓的兩間已經有人住了,二樓的三間都空著,你們要住的話一晚五分就行。”
住一晚的價格竟然只要兩碗餛飩錢?
小明和董秀秀對視了一眼後連忙點頭,又從懷裡掏出錢來,旅館老闆接過了錢,又從懷裡掏出鑰匙。
“上門左手第二間就是,你們自己上去吧,公共廁所的二樓最右邊。”
這家名為金安的小旅館面積不大、年代感久遠,順著走起來嘎吱作響的樓梯上了樓,兩個人在一片昏暗中摸索到了自己的房間並開啟了門。
幸好房門旁邊有個小桌子,桌子上放了一盒只有兩根火柴的火柴盒,在點亮了一旁只剩下三分之一的蠟燭後,小明才勉強看清了屋裡的環境。
這是一間只有四、五個平方的木質小房間,除了進門處的小桌子和正中央擺放的那架勉強能躺下身的單人床外,就什麼東西也沒有了。
不過好在終於有個可以休息的地方,鎖好門又觀察了周圍一圈後的小明拉著董秀秀坐在了床上,兩人非常慎重的把身上的外衣外褲脫了下來。
在蠟燭昏黃的照射下,小明和董秀秀慢慢的拆開了外衣外褲,露出了裡面被針線固定住的全部家產。
早在逃離蕭家的時候,小明和董秀秀就到了成衣店換了打扮,因為擔心火車上有扒手小偷,所以除了預留出來的火車票錢和一些零用外,兩人把絕大部分的首飾、銀元和紙幣縫在了成衣的夾層裡。
因為害怕首飾在行走間會發出聲音,兩人還用厚厚的棉花掩飾住,幸好董秀秀清瘦、小明年紀小,所以別人在沒有上手摸的情況下都只會以為他們穿的是單衣。
看了看面前的錢幣首飾,兩人迅速清點起來。
先是紙幣,零零散散的有兩百五十二塊,再是各色銀元,既有袁大頭,又有墨西哥鷹洋,有十九塊之多。
除了錢幣,剩下的首飾也不少。蕭明的母親留下了一對翡翠玉鐲子、一對金釵和一條金鑲玉的項鍊,蕭大老爺的賭資裡放了十一個各式金玉戒指,五隻不成對的金耳環,三條有些許磨損的珍珠項鍊,價值最高的還要數一塊鑲金懷錶,一看就知道是舶來品。
“魔都不比奉天,這裡寸土寸金,什麼都貴,”小明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