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軒轅柱頂,柳無焉揹著手,眺望著雲崖齋以往所遠望的風景。
天疆,爵淨,烏環三人如護衛般守候在柳無焉身旁。
在他們身前,姜太靜立著。
姜太本想找左鶴一同前來,誰料自新酒亭一役後,左鶴便窩在第二軒轅柱中,以養傷為由,不願出來。
姜太獨自一人面對協會老一輩人,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
“訊息,你收到了?”
柳無焉沒回頭,就這樣問了一聲。
“自由會薩本已呼叫自由會海軍第三艦隊出航,如今正橫渡太平洋,向華夏駛來。”姜太答道。
“現在你明白我當初為何放京寺他們離開京城了?”
“是我太過膚淺,有欠考慮了。”
這次,姜太選擇低頭。
姜太承認自己考慮得不周,他沒想到自由會激進派真的那麼激進,一有機會就像脫韁的野馬一樣衝過來。
如果那晚他們和京寺那些人死磕到底,定會生出不少損傷,這時自由會襲來,他們真無力抵擋。
“會長,自由會激進派襲來,我們該如何應對?”
“不用理會他們,他們不會來我們這兒的。”柳無焉自信笑道。
“會長,這事……何以見得?”
“自由會激進派理念與我們相似,他們以協助的名義到來,卻先對我們動刀,這不是不合理麼?”
“合理?”
姜太一直追求合理性,可經歷新酒亭一役後,再次聽聞“合理”這詞,姜太總感覺有些諷刺。
況且……戰爭之中從不合理的奇襲才是制勝的關鍵。
“會長言之有理,但他們會不會反過來對我們發動突襲?”
“不會的。你別小看美國那邊輿論的壓力。
如果只是自由會對華夏異能者協會,他們的確可能對我發動突襲。
但他們只能代表自由會的激進派……
在京寺他們還在的情況下,先進攻理念與他們相近的我們,便證明他們的意圖並不僅是維和那麼簡單。
他們那邊的媒體定會以這作文章,哪怕他們最後勝了,回去也不好解釋。
這樣以來,與他們對立的自由會保守派定會伺機反攻,奪取他們在自由會的權利。
除此之外,自由會激進派來這邊,定會想方設法登陸,先在這片土地上站穩腳,所以要出手,必須先先挑個軟柿子捏。
我和京寺,孰強孰弱,他們不會判斷麼?”
柳無焉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他很強,就算自由會沒考慮那麼多,也不敢來這惹他。
聽到柳無焉的解釋,姜太稍稍鬆了口氣。
但有一件事,姜太還是放不下心……
“會長,我還是不明白,為何不殺了雲崖齋?”
自從聽到京寺撤離時那話語後,姜太一直感到不安。
姜太才發現自己無比懼怕雲崖齋,哪怕雲崖齋只是暗中留下了一個安排,姜太都感到恐懼萬分。
姜太總感覺雲崖齋會出來,雲崖齋再次現身京城,整個京城誰人能擋?
讓左鶴用他那奇怪的異能麼?
理論上應該可行。
但左鶴先前能暗算到雲崖齋,突然性是關鍵。
用過一次的異能再用,突然性沒了,會不會生出意外呢?
沒錯,雲崖齋就是這麼一個讓他感到恐慌的強大存在!
柳無焉轉身,月明尊者也詭異地出現在了姜太身旁。
待到姜太反應,月明尊者劍上的幽光已映入了姜太的瞳中……
又是一瞬的虛幻,姜太踉蹌了一下,徑直跪在了地上。
他臉色慘白,一頭虛汗,張嘴粗壯喘息著。
柳無焉的精神攻擊太噁心了,姜太根本無力抵抗。
“我說過……別質疑我的決策。”
柳無焉用言語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只要虛幻枷鎖,雲崖齋的意識就會被囚禁在虛幻之中,無法在外頭掀起風浪,這還有啥好擔心的?
“沒什麼事,你就退下吧。”
“是。”
姜太應了一聲,吃力撐起身來,轉身向外走去。
“等等,你準備一下,我們準備離京南下。”
“南下?”
姜太吃驚回頭。
“等京寺他們和自由會激進派打得差不多的時候,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