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恪踏入宴會廳後,目光如鷹隼般掃視了一圈。
令他感到訝異的是,整個宴會廳看似風平浪靜,絲毫沒有任何異樣之處。
但這種表面的平靜卻並未讓陳恪放鬆警惕,反而使他內心的憂慮愈發深重起來。
因為以他對軍統行事風格的瞭解,他們絕不可能輕易放過如此絕佳的時機。
懷著滿心的狐疑與不安,陳恪移步至休息區,緩緩落座。
儘管身體已稍作休憩,但他那銳利的眼神卻始終未曾離開過宴會廳內的眾人。
就在此時,一陣香風拂過,劉美娜手端著精緻的酒杯,嫋嫋婷婷地走到陳恪身旁坐下。
她輕啟朱唇,嬌聲問道:“陳處長,您這會兒不是應當在裡頭給主任敬酒嘛?怎的反倒跑到這兒來了?”
陳恪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應道:
“裡面那些個傢伙實在太過海量,我可招架不住,只能暫且出來避一避風頭咯。倒是你啊,美娜小姐,為何獨坐在此,不去舞池一展曼妙舞姿呢?”
劉美娜聞言,扭頭望了一眼正在舞池中翩翩起舞的男男女女,不禁幽幽嘆息一聲,哀怨地說道:“唉……沒有合適的舞伴呀!”
陳恪哈哈一笑,調侃道:“美娜小姐說笑了,您可是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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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當之無愧的一朵金花呀!依我看吶,只要您略施小計,輕輕一招手,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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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裡那些尚未成家的男士們,保準兒會爭先恐後、排著長隊任您挑選呢!”
聽到這話,劉美娜端起酒杯,眼波流轉間含情脈脈地注視著陳恪,輕笑出聲:“哦?那麼,這裡頭是否也包括陳處長您呢?”
面對劉美娜的這番詢問,陳恪臉上的笑容稍稍收斂了幾分,他輕輕地搖了搖頭,嘆口氣說道:
“我就算啦!想必美娜小姐您也清楚,這兩日所發生之事可謂是危機四伏。咱們乾的這行,稍有不慎便可能丟了性命,朝不保夕的,又哪裡有心思去談情說愛、共舞翩躚呢?”
劉美娜:“也是那些抗日分子最近越來越猖狂了,搞得人心惶惶的。”
就在這氣氛略顯尷尬之時,只見畢忠良的秘書——錢秘書,邁著輕快的步伐朝這邊走來。
他面帶微笑,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劉美娜,熱情洋溢地開口邀請道:“美娜啊,可否賞臉與我共舞一曲呀?”
劉美娜卻宛如一座雕塑般坐在那裡,紋絲未動。
她只是隨意地揮了揮手,語氣冷淡且敷衍地回應道:“我的腳疼,實在沒心情跳舞。”
錢秘書自然一眼便看穿了劉美娜的敷衍之意,但他並未就此罷休。
反而依舊笑容滿面,湊上前去討好地說:“腳疼沒關係嘛,來來來,讓我幫你揉揉,然後咱們一起歡快地跳起來,好不好呀?”
面對錢秘書如此死纏爛打的糾纏,劉美娜不禁皺起眉頭,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恰在此時,一直默默觀察著這一幕的陳恪終於忍不住站出來替劉美娜解圍。
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不緊不慢地對錢秘書說道:
“我說錢秘書啊,包間裡面畢處長可是已經喝下不少酒了喲!您這會兒不在那邊好好守著,萬一畢處長有什麼事情需要人照應,到時候叫您都來不及呢!”
聽聞此言,錢秘書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連忙點頭稱是:“對對對,還是陳處考慮周全,那我這就過去守著。”
話音未落,他便急匆匆地轉身朝著李默群所在的包間快步走去。
待錢秘書的身影消失不見,劉美娜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轉過頭看向劉美娜,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調侃道:“瞧瞧這位錢秘書,似乎腦子不太靈光呢!”
劉美娜聽後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接連附和道:“可不是嘛,我也是這麼覺著的。”
說笑間,劉美娜突然止住笑聲,目光凝視著陳恪,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
只見她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輕聲問道:“不知道今天我是否有幸能夠邀請陳處長一同跳下這支舞呢?”
說話時,她的臉頰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雙手不自覺地擺弄著衣角,顯得有些緊張和羞澀。
陳恪怎麼會拒絕劉美娜呢?要知道,在這偌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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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裡,劉美娜可是出了名的訊息靈通人士。
畢竟她負責掌管著至關重要的檔案室,自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