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仲春聽到陳恪的話後,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低聲問道:“誰呀?”
陳恪微微皺起眉頭,壓低聲音回答道:“訓練部次長的侄子,之前見過一面,那次恰好遇到他欺負我的一個朋友。”
梁仲春恍然大悟地點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那他確實挺活該的。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犯下的事情似乎並不小啊。”
就在這時,一旁的汪曼春開口解釋道:“半個月前,他以教官的身份,在新兵營裡欺凌了一名女兵。由於他叔叔的關係,日本人並沒有對他進行處罰。沒想到我師哥竟然毫不畏懼,敢於挺身而出。”
說完,汪曼春還特意看了一眼明樓辦公室的方向。
梁仲春聽後,終於明白了其中的緣由。原來,讓他們在門口等待這麼長時間,就是為了目睹這一幕。
顯然,明樓有意藉此機會殺雞儆猴。
他推測待會兒進入辦公室後,明樓肯定會大發脾氣,只是不清楚他究竟想將這場火燒到何種程度。
隨後,梁仲春神情凝重地看著陳恪和汪曼春,緩緩說道:“今天的約談恐怕不容易透過啊”
梁仲春話音剛落,明誠就從辦公室裡走出來。
“三位,明先生請你們進去。”
梁仲春笑著朝明誠點了點頭,然後跟著明誠走了進去。
他們進入辦公室之後,陳恪看到明樓坐在辦公椅上,單手撫摸著額頭。
辦公桌前三個秘書拿著筆記本恭敬地站著。
明樓沒有看剛進來的幾人,而是對秘書團說著:“關稅的總數每月要保持兩千萬,統稅多少?”
其中一個女秘書說道:“需一千三百多萬。”
明樓平靜地說道:“現在半數都不到,通知中儲銀行總務處的馬副處長,我們可能要呼叫他們的預備金。”
“是。”
就在明樓和秘書們開會的時候,陳恪用真實之眼掃視了一下他的秘書團。
居然還有意外地發現,剛剛那個彙報的女秘書,居然是特高課的人。
還有一名男秘書也是特高科的人,這兩人還不同屬於一個領導層。
看來特高課也不是鐵板一塊兒,至少這兩個秘書互相併不知道對方的身份。
明樓又和秘書們說了幾句,然後明誠就恭敬地說道:“明長官,梁處長,汪處長還有陳副處長來了。”
這時明樓才抬頭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對秘書團說道:“你們先去工作吧。”
“是。”x3
秘書離開後,他們三個來到辦公桌前站定。
梁仲春率先開口,“特工總部行動處處長梁仲春。”
“情報處處長汪曼春。”
“行動處副處長陳恪。”
明樓點了點頭,伸出手對著他們說道:“請。”
三人坐在了明樓的對面,明樓在開會前嚮明誠示意了一下,明誠點頭離開了辦公室。
這種情況陳恪相當熟悉,他的伯父經常用這一招,把人單獨留在書房訓斥一頓。
不讓旁人在旁邊是給訓斥的人留有顏面,這也算是變相器重的一種。
估計接下來,明樓就要找76號的錯處了。
果然,明樓從辦公桌上拿出三張檔案分別遞給他們三個。
然後說道:“這是一份上個月的暗殺名單,僅僅一個月的時間,新政府就損失了新任官員21名,二十一條人命幾乎每天都在死人。”
聽完明樓的話,梁仲春立刻站了起來,“明長官,我們已經盡全力進行補救,不僅如此,我們還槍決了在押的抗日分子45名,以示報復,我們還會……”
明樓直接打斷汪曼春的話,“報復只是手段,不是目的,我們的目的是要有效地控制暗殺,說到抗日分子的槍決名單,這四十五個人裡面,居然有一個14歲的賣花姑娘,罪名居然是破壞現場,擾亂治安,這是地下黨嗎,這是重慶分子嗎,這是草菅人命,還有我記得梁處長是中統轉變分子吧。”
梁仲春虛聲地說道:“是。”
明樓繼續說道:“難怪,這槍決名單裡,有18名都是原中統分子,有的已經退出中統了,而梁先生和他們素有嫌隙,所以千方百計捉來定了死罪,你的心根本就沒有放在保護新政府官員上,而是一心只知道抓捕舊政府的宿敵,這應該是公報私仇吧。”
梁仲春想要解釋,對上明樓的眼睛之後又默默地低下了頭。
明樓也沒有步步緊逼,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