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江醫生默默地駕駛著車輛,一路平穩前行,直至抵達兩人約定上車的地點,他方才緩緩踩下剎車,讓車子穩穩停住。
此時的徐碧城似乎終於回過神來,她微微顫抖著右手,緩緩伸進衣袋之中摸索片刻,而後取出了一個略顯陳舊的信封。
她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隨即將手中的信封遞到江醫生面前,並輕聲說道:“這裡面裝的是你的照片以及底片。”
話音剛落,還未等江醫生做出回應,徐碧城便已匆匆推開車門,快步走下車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江醫生望著徐碧城離去的方向怔愣了幾秒,隨即趕忙伸手接過信封。
他迫不及待地撕開信封封口,從中抽出幾張照片和幾頁底片。僅僅只是掃了一眼那些畫面,江醫生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
沒有絲毫猶豫,他迅速摸出隨身攜帶的打火機,“啪嗒”一聲點燃火焰,然後小心翼翼地將照片和底片湊近火苗。
剎那間,橘紅色的火光沖天而起,無情地吞噬著那些可能帶來巨大麻煩的證據。
待到所有東西都被燒成灰燼,江醫生這才重重地鬆了口氣。
緊接著,他毫不猶豫地發動汽車,猛踩油門,駕車疾馳而去,只留下一道長長的尾氣在空中漸漸消散。
徐碧城在往家走的時候,看到了旁邊的一個藥店,轉彎走了進去,買了一些感冒藥才返回家中。
走到家門口,她看到了唐山海的汽車停在了樓下。
此時她看了看手中的感冒藥,心中鬆了一口氣。
樓上客廳裡,唐山海也買了感冒藥,但是回來之後發現徐碧城不在家中。
心中有些焦急,也不知道徐碧城去了哪裡。
就在這時腳步聲傳來,他快步地來到門口,將房門開啟,看到手中拎著藥的徐碧城。
立刻關心地問道:“你去哪兒了,我去買藥了?”
徐碧城將手中的藥提了起來,平靜地說道:“我去買藥了。”
唐山海也沒有多想,徐碧城進屋後,他接著問道:“真的不需要我送你去醫院看看嗎?”
徐碧城平靜地說道:“我喝點藥,睡一覺就好了。”
說著提著藥走進了自己的臥室,關上了房門。
第二天,徐碧城再一次看到了有關周麗的情報,在最近的一次會議中,76號決定將周麗轉移到提籃橋,在那裡執行死刑。
看到這個情報之後,徐碧城立刻將這個訊息告訴了唐山海。
將自己的營救周麗的想法告訴唐山海。
唐山海既震驚又憤怒,“你瘋了。”
徐碧城嚴肅地說道:“我沒瘋,我們是可以救周麗的,我們知道轉移的時間和地點,然後讓老陶趁機在途中下手,我們就有可能成功。”
唐山海一口否決,“我不同意。”
“我們來這兒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獲取情報,減少損失,然後更強有力地打擊敵人嘛。”
“對,所以我們更應該隱藏自己,不能輕易地暴露我們身份。”
“我不明白營救周麗和隱藏我們自己有什麼衝突嗎?”
“這就是我之前不希望你去機要室,上班的原因之一,你太感情用事了,我們的任務是找到那個特別的計劃,這就註定了我們要對這些小情報視而不見,絕不能輕易暴露我們的身份。”
“萬一營救不成,我們直接撤退不就完了。”
“萬一老陶被抓住了呢?萬一他經不住酷刑把我們招供了呢?”
徐碧城立刻反駁道:“那你讓老頭去執行刺殺任務的時候,有想過這一點嗎?”
唐山海非常的無奈:“鋤奸是派給我們的任務,救人不是。”
徐碧城感情用事地說道:“你的任務是釣魚途中遇到了溺水的孩子,你會選擇見死不救,是因為你的任務只是釣魚你害怕溼了鞋,對嗎?”
唐山海被徐碧城這樣的說法說得很無奈:“你不要用這樣的說法來指責我,你想得太簡單了,不光是老陶有風險一旦事情暴露,畢忠良一定會徹查到底。到時候是誰走漏了風聲,他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你。”
徐碧城還不死心:“我不明白從監獄到特工總部到各個部門的負責人,不止我一個人在看檔案,到時候他們懷疑也不只是懷疑我一個人。”
唐山海不想再和徐碧成辯論,“你到機要室的時候說好了,情報的可行性,可信性由我來決定。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