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宣的心裡,有了急迫感,她打斷村長那滔滔不絕的自賣自誇,道“村長,我可以去看看你們這裡的羊嗎?”
“都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我想親自去看看,這樣我買的也放心。”
村長一聽她要買,哪裡還有什麼不樂意的?
他笑得燦爛“可以可以,我親自帶著你去。”
他帶著衛宣穿過村子,去了村後的山坡上。
這裡青草茵茵,有好幾十頭的羊被放在這裡,悠閒的啃著草。
衛宣假裝滿意地點頭“看來您沒說錯,那我就放心了。”
她轉身,垂眸俯瞰整個村莊,發現整個村子呈圓形,緊緊地圍繞在一起。
她粗略估計了一下,梁家村應該有五六十戶人家。
也不知道喻家姐妹在哪裡。
她又跟著村長去看了雞鴨,甚至還刻意對一戶人家曬在院子裡的山貨表現出了興趣。
等轉完所有,天色也晚了。
她趁機,為難地向村長提出要求“村長,我們能不能在這裡住一宿?你看這天都黑了,下山也不方便。”
“而且,我還沒想好要什麼,還需要再考慮考慮。”
村長一聽,哪有不答應的,滿口就說“應該的,應該的。”
“那你們今晚就去我家住吧,正好我家也有空房子。”
衛宣順勢答應下來,還將挎包裡的半斤紅糖遞給了村長。
“那這就算我們三人的伙食費,可以嗎?”
村長盯著罕見的紅糖,只覺得自己佔了大便宜。
他們三個人,一頓飯能吃多少啊,這紅糖可是好東西,輕易都買不到的。
正好可以留著,等孫媳婦兒生孩子的時候用。
村長樂呵呵的領著他們去了一座土胚房,晚上還給他們熬了玉米麵糊糊,炒了一盤土豆野菜。
衛宣喝了一碗玉米麵糊糊就沒吃了,實在是沒鹽沒調料,淡的吃不下去。
就連高大哥和宋大哥,都是強迫著硬嚥下去的。
再去看村長家的人,卻吃的滿臉滿足,津津有味。
衛宣沉默著撇開眼,沒去看他們,心裡在想,今晚可能要出去一趟了。
等梁家一家吃完飯,她就趁機說道“今天趕了一天的路,有些累,我就先去休息了。”
梁家自然是滿口答應,送著她去了準備好的房間。
這是個隔出來的小房間,大小隻能夠放一張單人床,可卻盤了炕,炕上已經鋪好了被褥。
村長媳婦兒推開門,讓衛宣進去,笑著對她說“衛同志你今晚就住這裡吧,讓那兩位男同志,和我孫子睡。”
衛宣自然是滿口答應,一個人住,正好方便她行動。
她送走村長媳婦兒,關上門後從倉庫裡取出一條床單鋪到炕上,才躺了上去。
她閉眼,強迫自己快速入睡,等其他人睡著的時候,她就要出門了。
十點,梁家已經變得靜悄悄了,衛宣小心起床,輕手輕腳地出了房間。
她側耳傾聽一下,發現每個房間裡都有平緩的呼吸聲傳來,看來都睡著了。
她穿上隱形斗篷,翻牆從梁家離開,開始一家接著一家的找人。
白天沒看到喻家姐妹的身影,無法判斷她們的位置,現在只能用這樣的笨辦法來找了。
找到凌晨三點,她才找完了整個梁家村,也在最後幾家裡,找到了喻家姐妹。
她們現在的狀況都很不好。
喻安棋應該是生了大病,整個人都虛弱無力的躺在炕上,一張臉白的嚇人。
在她的旁邊,還躺著一個男人,正打著呼嚕。
衛宣不敢輕舉妄動,悄悄退了出去,在一個四處漏風的草棚裡,找到了昏迷不醒的喻安榕。
她就像是個破布娃娃一樣,被扔在了雜亂的草堆裡。
她身上穿著一身單薄又打滿補丁的麻布衣裳,膝蓋和手肘的地方,早就磨破,衛宣依稀能夠看到她肌膚上面的結痂。
但最讓衛宣覺得觸目驚心又害怕的是,喻安榕她這會兒一動不動的,就連胸膛都沒有起伏。
衛宣愣愣的站在原地,是她來遲了嗎?
她哆嗦著伸出手,放到喻安榕鼻子下面,好久以後才感覺到一道輕微的呼氣聲。
衛宣提著的心,咚地一聲落下,她有些腿軟的坐到喻安榕旁邊,手背觸碰到她冰涼的肌膚,又急忙從倉庫裡取出棉衣給她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