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黃站長點頭,神色變得有些奇怪,有懷念,有憤怒,還有恨鐵不成鋼。
他目光幽幽地看向街道,眼睛逐漸失去焦距“他叫佟綱,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
“後來,他去參軍,我也參加了工作,有十多年沒見過,再見面時,就是他退伍回來的時候。”
“那時候,他告訴我,他要去某委會工作,他要讓裡面的人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說到這裡,黃站長就氣得不行“某委會里那些人,就是一群瘋子,是一群聞到血腥味就緊追不捨的毒蟲。”
“他們根本不管對錯,也不會在乎別人的死活,這樣的人,想讓他們知道對錯,何其艱難?”
“可他就是不聽,就是要去某委會,就是要撞到頭破血流也不回頭,該死的堅持著他那頑固的想法。”
到最後,反倒是成了所有人嘴裡的過街老鼠,暗地裡不知道被詛咒了多少次了。
黃站長每每想到這些,就又是生氣又是心疼。
可那人根本就不聽勸,次數多了,黃站長也氣得不想管了。
他直接不去問也不去聽,就當這個人還沒有回來一樣。
這次,要不是事關衛宣,而他自己也咽不下那口氣,他還是不會去見佟綱。
衛宣聽完,沉默了,她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佟綱這樣的人,是勇士。
他敢於和時代抗爭,敢堅持對錯,敢和大多數人站在對立面。
這樣的人,結局都是悲哀的。
因為,一個人的人力終究有限,根本抵抗不過時代的洪流,只會被時代的浪潮湮滅。
可這樣的人,又是燈塔,為那些同樣抵抗的人指明瞭方向,告訴他們,這條路並不孤單,有人已經走過了。
衛宣的心裡,是佩服這樣的人的。
同樣的,她也清楚,她做不了這樣的人。
她只不過是滄海中最不起眼的一粟,她沒有勇氣去對抗整個滄海,更不想悄無聲息地湮滅。
所以,她會順應浪頭,然後瞅準方向,在浪頭掀起來的時候,落到自己想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