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有憧憧。
才會不給自己留後路。
但是以後她所做的一切決定，都會以憧憧為前提。
四目相對。
唐甜沒有退縮。
而是大膽的，迎上他的視線。
段榆景唇角緊抿。
嗡嗡——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打斷了兩人的對視。
唐甜去找手機。
因為這是她手機的聲音。
她在褲子口袋裡找出手機，掏出來接聽。
“請問是唐甜嗎？”
唐甜說，“是。”
“我們這裡是城南派出所，這裡有一具屍體，請你來認一下。”
唐甜的心一提，語氣都顫抖了，“什，什麼屍體？”
“我們在河裡發現一具屍體，證件顯示他的身份為唐宏強，你是他女兒吧？所以我們給你打電話，讓你過來確認。”
唐甜徹底怔住。
她的身體抖了抖。
這個訊息過於突然。
更加讓她無法接受的是，她還有話要問唐宏強。
可是唐宏強死了。
就再也沒人知道她是誰。
她一點線索都沒了。
她怎麼去給憧憧找爸爸？
她的雙腿一軟。
段榆景攔腰圈住她的身體，低聲問，“怎麼了？”
她抖動著唇，“派出所給我打電話說，說……我爸……死了。”
段榆景抱住她，低聲安慰，“也許弄錯了。”
“請你儘快過來。”
那邊的聲音再次傳過來，唐甜幹著嗓子，“我，我知道了。”
結束通話電話，手機從掌中滑落，掉在床上。
唐甜想到自己要做手術，生死摻半。
她若是手術成功還好。
若是死了。
憧憧該託付給誰？
他已經受了那麼多的苦，沒有父母，他得多可憐。
她的心好痛。
痛到難以呼吸。
她捂著胸口。
段榆景還以為她是因為唐宏強的死，才會這麼難過。
緊緊的抱著她，試圖給她一點安慰。
他太明白失去親人的痛苦。
他柔聲，“冷靜一點。”
唐甜努力抑制，還是沒有就控制住眼淚。
晶瑩的淚珠一串一串的滾下來。
段榆景給她拭去淚水，“如果你控制不住，就哭吧。”
哭出來就好了。
唐甜看著他，視線被淚水模糊。
看不清楚他的樣子。
她扯了扯唇，抬手擦掉眼淚，她一邊去抓衣服往身上套，一邊說，“我得走了。”
眼淚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越是這個時候，她越是得振作。
她若是倒下了，憧憧的就真的沒依靠了。
她用力的吸了吸鼻子。
段榆景也換上衣服，“在那個派出所？我送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