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了。”唐甜回答說。
段榆景詫異。
確實沒看到她揮霍，錢就沒了。
“捐給誰了？”他問。
“孤兒院。”唐甜聲音低啞。
她不是想要博取可憐。
但是，此刻，她確實有這個想法。
她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讓段榆景對自己愧疚，而幫助自己。
可能她這麼做，很不好。
一個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的人。
使用一點手段，也不為過吧？
她抬頭看著段榆景，“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會捐給孤兒院？因為，你讓我失去太多孩子了，不管是你，還是我，都造孽太重，我這麼做，是為了給我們兩個贖罪。”
提到這一茬，段榆景神色有短暫的愧疚。
讓唐甜一次一次的打胎，確實是他做的不對。
傷害了她的身體。
他不該為了自己，而去這麼傷害一個人。
段榆景在餐桌前坐下來，“你也坐下。”
唐甜現在沒有資格拒絕。
她順從的坐下來。
段榆景給她夾菜，“你瘦了。”
其實唐甜每頓飯都吃的很多，只是因為她的病，導致的身形消瘦。
“工作壓力大？”他問。
唐甜說，“算是吧。
”
“投資的事情，我會讓沈鈞楓繼續辦。”段榆景說。
唐甜低著頭，“謝謝。”
段榆景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大概，也是因為，唐甜提及到孩子的事情。
唐甜打掉的那些孩子也是他的骨肉……
只是……
他不能要。
“對不起。”
無論他有什麼樣的理由，這麼做都不對。
唐甜說，“都過去了。”
對她來說，那些都像是上個世紀的事情了。
離她已經很遙遠。
段榆景把她倒出的湯喝了。
味道那樣的熟悉。
讓他想到以前唐甜，一心一意照顧他的場景。
其實說實在的。
唐甜在他身邊的那五年，是他最難熬的日子。
失去了珺莞，不是唐甜的出現，也許會熬不過去。
他看著唐甜。
唐甜正大口的往嘴裡塞著食物。
憧憧說，想要她胖一點。
為了憧憧，她也要盡力讓自己吃胖一些。
段榆景皺眉，“你吃慢一點，沒人和你掙。”
唐甜說，“為了給你燉湯，我中午都沒吃飯。”
段榆景抿了抿唇，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開口，“夠嗎？不夠吃，我再給你點。”
唐甜搖頭，“夠了。”
吃完飯段榆景主動說，“我送你。”
唐甜猶豫了一下沒有拒絕，“謝謝段總。”
段榆景說，“我現在不是你老闆了，還這麼稱呼我？”
唐甜笑了一下問道，“我叫你的名字，你願意嗎？
”
“不願意。”說話時，段榆景起身，往外走去。
唐甜擦了一下嘴，並未因為段榆景此刻對她的一點好，就覺得他喜歡自己之類的。
她已經看清楚了。
段榆景這一點點的好，可能也僅僅是因為，他們同床共枕過。
不是說，一夜夫妻百日恩嗎？
他們在一張床上睡了三年。
總是有點恩情在的吧？
坐上車，唐甜問，“你不會把我趕下車了吧？”
段榆景面無表情，“看你表現。”
潛臺詞是，惹我生氣，照趕不誤。
唐甜，“……”
坐在車裡，兩人靜默無語。
馳禹從後視鏡中偷偷瞧段榆景的表情。
難道是唐甜沒把人哄好？怎麼說話還是冷冰冰的？
可是段榆景的表情看起來，還算愉悅。
他的心裡也稍稍鬆了一口氣。
車子平穩行駛著，半個多小時後車子停在寵物店前的路邊上。
唐甜推開車門下車，“謝謝段總送我。”
她不遠不近，又不失禮貌。
段榆景看著她，濃密的睫毛下，眼神晦暗。
“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