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榆景犀利的反問。
彥灝啞然,他確實沒有問過唐甜的想法。
他說這麼多,都是他自己認為合適的。
彥灝沉默了好久,才開口問,“莞莞想用中醫?”
唐甜會選擇中醫,段榆景也沒有想到。
他輕嗯了一聲。
彥灝問,“你們兩個商量好的?”
“沒有。”段榆景淡淡的回。
彥灝忽地,覺得口腔裡被塞滿了黃連,苦澀的感覺蔓延到心底,“你們還真心有靈犀。”
沒有提前商量過,卻有一樣的想法。
段榆景看出彥灝的失落,他拿起餐巾沾了沾唇角,“謝謝請客。”
說完站起身。
彥灝的聲音從身後傳過來,“你能和我說說,中醫哪裡強於西醫?這樣我也好心服口服。”
段榆景停住腳步,“我又不是中醫,你不應該自己去找嗎?”
彥灝一點都沒有接觸過中醫。
從學校,到實踐,他接觸的都是西醫理論。
“你一點都不懂,竟然敢做決定,我也佩服你。”彥灝這話絕對不是誇獎,反而是諷刺。
什麼都不懂,就盲目的做決定。
這樣豈不是害了唐甜?
“段榆景,在莞莞的治療方案上,我希望你能再斟酌斟酌。”
段榆景沒說話,大步走出餐廳。
彥灝無力的坐著沒動,他覺得自己不做一點什麼,無法平靜自己翻湧的心緒,更無法贊同段榆景的決定,他忽地起身離開。
他打聽到梁思赬住的酒店,然後去找他。
來到他住房的門口,彥灝猶豫了一下才摁響門鈴。
梁思赬開啟房門,看到彥灝也沒奇怪,淡淡的問道,“有事?”
彥灝說,“忽然來打擾你休息,很抱歉,可是有些事情,不找您問問清楚,我心裡不安。”
梁思赬說,“進來吧。”
他走到沙發前坐下來。
彥灝坐他對面,開門見山的說,“我想知道,您今天說的話,是不是還有保留。”
梁思赬挑眉,“為何這麼問?”
“您看到的那位患者,對我來說很重要,當然對段榆景來說也很重要,今天他告訴他,他選擇您,我很好奇,您是怎麼說服他相信您的,如果您沒有什麼秘密手段,我想,他不會那麼輕易的就做了選擇。”
梁思赬沒有解釋,而是起身,從抽屜裡拿了一本書,遞給他,“我知道你是維斯的學生,但是我也知道,你是z國人,身為z國人,又是學醫的,我想你應該多瞭解瞭解我們中醫,等你看完了之後,還有什麼問題,可以隨時來找我。”
彥灝雙手接了過來。
“我還是想要知道……”
“你先看完,再來問我。”梁思赬打斷他。
彥灝說,“好吧。”
他起身。
梁思赬說,“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當你師父。”
彥灝震驚的轉頭看著他。
“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他已經有老師了。
如果他又跟了梁思赬,那不是相當於背叛了維斯?
梁思赬但笑不語。
彥灝覺得他奇奇怪怪。
他拿著書離開酒店,回到家裡,他就開始看。
因為彥灝本身是學西醫出身,雖然和中醫不相同,但是有些體系是相同的。
即便彥灝沒有接觸過中醫,但是讀這本書,也能讀得懂。
梁思赬能給他這本書,大概也是料定他能看得懂。
這本書,是梁思赬自己寫的。
他有不少學生。
但是沒有幾個學生,能參透這本書。
他希望中醫有傳承。
所以他絲毫不會在意彥灝是學西醫出身的。
他能看得出來,彥灝是一個很有醫學天賦的人。
如果他沒這方面的才能,也不會這麼年輕就能進入到這樣的研究所,並且成為維斯的學生。
對於有能力的人,他不會吝嗇。
彥灝確實很喜歡研究醫學,梁思赬的這本書,讓他看到了另外一種理論。
他越讀越覺得有趣。
知其理,明其妙,自然津津有味,不知不覺時間就過去了。
……
醫院裡。
唐甜虛弱的靠在段榆景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