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欣慧緊緊地抿著唇,眼睛微微泛著紅。
這是她的孩子,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她怎麼可能不愛自己的孩子?
虎毒不食子。
只是——她知道真相的時候,他們已經死了。
就算她追究,又有什麼用?
死去的人活不過來了。
然而沈城又是他的親哥哥。
沈致遠也是她唯一的侄子。
她不能為了已經死去的丈夫和兒子,讓孃家也家破人亡吧?
況且從小她的母親就告訴她。
她的哥哥是她得靠山。
更是她這個世上最親的人,因為她和哥哥是一母同胞,身上留著同樣的血,一樣的姓氏。
她還記得母親死前,拉著她得手,氣絲遊離,還要囑咐她,“慧慧啊,你爸已經不在了,我也快不行了,你就只有你哥哥一個親人了,你們要相親相愛,要替我照顧他,雖然你丈夫人不錯,但是他終究是外人,你哥哥才是你最親的人,你哥哥比你大五歲,小時候,都是她保護你,有一次,你在學校被人欺負,你哥替你出頭,被人頭上砸個窟窿,血流不止,現在還有個疤,他是這個世界上,除了父母以外,最愛你的人,你知道嗎?”
沈欣慧哭著說,“我知道。”
小的時候,確實是沈城處處保護她。
長大嫁人以後,父母也一直在強調,哥哥是她最親的人。
讓她要照顧哥哥。
她一直銘記。
也一直這麼做的。
“奶奶,你怎麼了?”憧憧眨巴著眼睛,他鑽進沈欣慧的懷裡,“奶奶,我長大會孝敬你的。”
沈欣慧吸了吸鼻子,她溫柔地揉揉憧憧的頭髮,說,“你爸不理解我,希望你不要像你爸一樣,我就滿足了。”
憧憧也不懂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但是他也能聽懂,奶奶對爸爸有所不滿。
他為爸爸說話,“我爸爸是太忙了。”
所以沒時間陪奶奶的。
不是他不好。
沈欣慧笑笑。
憧憧的目光又落到相簿上,看著和爸爸站在一起的小男孩,他用手指頭指著,“他和我爸爸好像。”
“他是你爸爸的哥哥,當然像了。”
沈欣慧說,“你要叫大伯。”
憧憧用力的點頭。
“那大伯呢?我怎麼沒見過他?他去哪裡了?”憧憧不知道,但是這樣一問,本來情緒緩和的沈欣慧心情又壓抑了起來。
她起身,“時間很晚了,睡覺吧。”
憧憧好像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怪乖的躺好。
他給自己蓋好被子。
沈欣慧沒有把相簿拿走,而是說,“這本相簿,你可以拿回去,送給你了。”
憧憧說,“謝謝奶奶。”
“不用客氣。”沈欣慧起身離開房間,輕輕地給他關上門。
……
段榆景放下手機,他轉身走出房間,正要去找唐甜的時候,然而她和彥灝卻一起回來了。
彥灝的手裡還拿著幾根不知名的草。
唐甜走上前問,“他和你說什麼了?”
這大晚上的讓她去找什麼草藥,明顯像是支開她。
段榆景淡淡的撇了一眼彥灝說,“沒什麼,進屋吧。”
他過來摟住唐甜的腰。
彥灝撇了撇嘴,小聲說了一句,“小氣鬼。”
梁思赬把熬好的藥倒了出來,“趁熱喝了。”
唐甜瞧著桌子上,冒著熱氣的黑色液體,眉頭皺了皺,她撒嬌的對段榆景說,“這藥好苦。”
段榆景哄她,“我給你拿糖。”
她噗嗤一聲笑了,“你這話一出口,不知道還以為我是小孩子呢,你真把當孩子哄啊?”
梁思赬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還叫了一聲彥灝,“你進來,我看看你採回來的藥對不對。”
彥灝垂著頭鑽進房間。
梁思赬給他發了四張草藥的圖,其中有一種藥材,很好找,路邊就有,果不其然他挖了幾顆,至於另外三種,他是一顆也沒找到。
“對不對啊?我有沒有挖錯?”彥灝問。
梁思赬說,“沒錯。”
“那我明天去找另外三種。”彥灝說。
“不用找了。”梁思赬指著圖片,“這種長在深山裡,這種長在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