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山東那邊的文官,這次做的也太過分了吧?!”這次連張盤也忍不住了,豁然起身怒道。m.x
“他孃的!此事定要上報聖上,告那幫山東貪官一個貪贓之罪!”陳忠也是怒不可遏的起身罵道。
“萬萬不可啊!”王昌急忙勸道:“毛將軍,我們東江鎮雖然不屬於山東管,但是後勤卻是需要登萊那邊供應,而且,糧餉軍資是從京城運出來的,這麼大的漂沒,就算是山東那邊恐怕也未必如此猖狂,以咱家的看法,此次的漂沒,京城那邊也未必沒有參與,將軍若是將這事情捅出來,若是此事鬧大了,不僅朝廷不會管此事,而且還會得罪了登萊那邊的官員,若是登萊那邊卡住了我東江鎮的後勤供應,日後處處刁難我們,恐怕咱們東江鎮往後的日子更不好過!”
“王公公說的不錯,此時本將也是有些耳聞,這筆銀子是聖上從帑之中撥出來的,原本撥到東江鎮這邊的,應當也只有二十萬兩,其餘八十萬兩,應當是撥給廣寧那邊的軍餉,之所以後來又多了十萬兩,其實是兵部那邊為我們東江爭取來的,不瞞諸位,銀子一出兵部,就已經漂沒了兩成,這層層漂沒,到了咱們這邊,自然是隻有兩層了,若是諸位要鬧的話,兵部那邊第一個就不會答應。”吳劭勳冷笑著說道:“依我看,咱們還是懂事一點,這次乖乖的吃個啞巴虧,下次說不得那些大人物看我們懂事,也會替我們東江鎮說說好話。”
毛文龍知道王昌其實說的並沒有錯,這批糧餉,京城那邊必然也是有人分了一杯羹的,僅僅是山東那邊的文官集團,還不敢如此的猖狂。
文官做事,向來謹慎,而且都是結黨營私,牽一髮而動全身,這些人既然敢這麼做,那就肯定不怕東江鎮這邊鬧,就算此事鬧大了,東江恐怕也未必能夠將漂沒的糧餉軍資要回來,反而還會因為得罪了山東文官集團而遭到報復。
歷史上,毛文龍數次因為糧餉的事情和山東文官集團結仇,最後增餉的事情沒成功,反而因此得罪了文官集團,最後更是因為得罪了遼餉利益集團,被袁崇煥惡意封鎖,斷絕糧餉,最後使得東江鎮餓殍遍野,屍骨遍地。
東江鎮的將士們吃不上飯,打不了仗,反而被文官集團的文官們倒打一耙,說東江鎮藉著牽制的名頭,白白耗費朝廷公帑而不立寸功,不敢出戰。
在這個時代,一個小小的武官想要和文官利益集團鬥,那確實是自取滅亡。
毛文龍冷哼一聲,將賬冊交予房玄齡道:“本將知道了,這些糧餉軍資且先入庫吧。”
雖然少了很多,但是這終究也是一筆糧餉,這個樑子毛文龍先記下了,到時候,他自然要這些貪官汙吏加倍奉還!
房玄齡還是不甘心,頗為憂慮的說道:“按照這個漂沒法,日後朝廷的糧餉必然不夠我軍發餉,大人您答應將士們月餉二兩,恐怕難以達成。”
毛文龍之前公佈軍隊糧餉的時候每人每月是二兩,正是考慮到了朝廷還有賞賜和餉銀,就算是有些漂沒,在自己精兵政策之下,也還是能夠保證將士們的糧餉的。
但是萬萬沒想到,這次糧餉的漂沒會如此嚴重,七萬兩白銀,別說是發餉銀,就算是置辦一些必備的軍用物資和生活物資,恐怕都頗為緊張。
眼看著遼東一帶沒多久就要入冬,島上還急需要大量的棉服和棉被禦寒,皮島之上又不產棉花和布匹,這筆開支也是極為巨大,這麼多的開支,讓原本還指望著朝廷糧餉的房玄齡心中一陣煩躁。
毛文龍也是知道房玄齡的難處,現在糧食的問題基本上算是解決了,接下來就是需要大量的銀子了。
發展皮島,購買物資需要銀子,軍隊發糧餉也需要銀子,這大把的銀子,在沒有朝廷的撥款之下,僅憑現在賣些食鹽和海鮮、特產,簡直就是杯水車薪。
毛文龍端起酒杯,輕輕的抿了一口酒,對於喝慣了前世蒸餾酒的毛文龍來說,這種明朝的白酒喝起來就像是飲料一般,不僅味道不好,而且度數也是極低,一般不怎麼喝酒的人喝著還可以,但是對於那些老酒鬼,喝上一罈恐怕都不是問題。
這些酒是徐清特意從山東那邊為毛文龍捎來的好酒,價值三兩銀子一罈,對於軍中的丘八們來說,能夠喝上這麼好的酒,已經是頗為滿足了,但是對於毛文龍來說,這酒也太劣質了一些。
輕輕的抿了一口濁酒,毛文龍突然眼前一亮,對眾人問道:“諸位覺得這酒如何?”
“大人,這酒雖然不錯,但是就是不夠喝啊……”一直在那裡悶頭喝酒的單藎忠將酒罈之中最後的一碗酒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