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磊爸爸把茶室門口那塊空地打掃出來,鋪了張席子,上面還有張充氣墊。四個人並排躺在上面看星星,愜意得很。
“就算明天看不見日出,我也不遺憾了,這星星好美。”
祝冷貼著聞溪:“有點不太真切的感覺,上一秒還在做卷子,下一秒已經在欣賞蒼穹繁星了。”
可以壓下所有心事,只觀星賞月。
辛磊:“真舒服,我現在能在這裡直接睡過去,你們別叫醒我啊。”
顧嶼珩偏頭看,這傢伙還真是把眼睛給閉上了:“喂,在這裡睡會感冒,別明天看不了日出,還得抬你下山。”
“呸呸呸,盼哥們點好的唄。”
辛磊開始碎碎念,聊起家裡是什麼時候在這兒盤了間小鋪子和茶室,小的時候他來著都玩什麼,這些年棲雲山有什麼變化……
星星閃爍,晚風沁涼,耳旁是朋友略顯聒噪卻有趣的分享,聞溪近乎貪婪地享受著這一刻,唇線微微勾起,不時插嘴幾句。
“小溪,你在港城的時候,有過露營的經驗嗎?像現在這樣?”
祝冷沒去過港城,對那裡的一切都很好奇,先前在電視劇裡還看到半山的夜景,那叫一個璀璨奢靡。
“要是在半山看,估計比現在更壯觀。”
聞溪笑了笑:“沒有,我最多就是躺在家裡小院子的躺椅上看,那會我媽說,看星星眼睛就會更亮一些,不容易近視。”
辛磊:“還有這種?”
聞溪:“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科學依據,反正就這麼看了小半年吧。”
後來徐朝陽工作忙,就很少在院子裡陪她,看星星就變成打瞌睡。
“孩子們,屋裡都打掃完了,今天早點睡,免得明早起不來,看不了日出。”
辛磊媽媽出來催促,一方面也是怕四個人在這外面躺太久了著涼,屋裡開了暖風機,多少會舒服些。
“裡屋留給女孩子,辛磊,你和阿珩睡在外面的廳,記得窗戶別全關緊了。”
“好的媽媽。”
“謝謝阿姨。”
四人收拾好進屋,聞溪和祝冷在裡面的小房間,臨時放了兩張行軍床,上面鋪了兩層墊子。
說好的露營,想象中應該是搭帳篷,住帳篷裡,結果還是睡床上。
“你們倆定鬧鐘了嗎?千萬別睡過頭了。”
祝冷關燈前又囑咐了一句。
辛磊:“知道了,互相叫醒!”
燈火熄滅,周遭在這一刻陷入靜謐中,只聽得見窗外幾聲蟲鳴。祝冷偷偷笑:“這麼晚了,蟲子還不睡覺呢。”
聞溪小聲回答:“它們和我們一樣,怕生。”
-
鬧鐘響的時候,聞溪感覺自己剛睡著,困得捨不得睜開眼,旁邊的祝冷也是,捲了卷被子翻身,一點起床的勢頭都沒有。
“聞溪,祝冷,起床了!”
顧嶼珩來敲門。
聞溪這才漸漸找回意識,坐起身來應了一句。
五點多的穗城,氣溫堪堪超過十度,四人裹得一個比一個嚴實,沿著臺階走到最上面的亭子。
在那兒可以俯瞰整個小城,也是觀看日出最佳的地點。
聞溪挽著祝冷的手,兩人就這麼互相靠著對方,眼睛有些睜不開,不時還打著呵欠。
辛磊:“我昨晚查資料說,五點四十分出太陽。”
顧嶼珩瞧著他,給出不同答案:“怎麼我看的是五點五十分?”
辛磊:“我是百度,你是什麼?”
顧嶼珩:“穗城天氣預報。”
“四十分五十分不都一樣嗎,這都醒了。”
祝冷不明白兩人爭論這個有什麼意義,她困極了,急需要提神醒腦:“你們誰會唱歌啊,練練嗓?歌唱家不都是早晨開嗓的嗎?”
聞溪:“我五音不全。”
顧嶼珩:“辛磊會唱,小學合唱隊裡的。”
辛磊氣笑:“哥,你沒經歷過変聲期啊?”
四人就這麼吵吵鬧鬧,你一句我一句地喊到第一縷光線躍入眼簾。是一抹藍紫色,逐漸和原有天空的色層發生變化,緊接著是一抹羞澀的橙紅,有些許含蓄和溫吞。
“哎哎!是不是快了!”
祝冷拽住聞溪的手,四個人緊靠在一起,不敢大聲說話,像是生怕嚇退太陽,就這麼靜靜地等著。
等到它突破地平線的束縛,等到它不再羞澀,等到它漸漸染紅四周,等到